第37章(1 / 1)

“怕是话还没说几句就被人扔出来了,昨天宋老说了白骨上看不出什么,大多数人是不愿意站出来指认陈家的。”

“可不是嘛,王家都不太愿意说太多。”

贺州推开桌子上的作业,抽出一张白纸写起来“破庙。”“玉牌。”“白骨。”

谢寻之把纸抽了出来,眉头皱了起来:“不要轻易写这个,既然是陈家先挑起来的,就不会让你不为所动,还不如一边搜集消息再去见招拆招。”

作业纸从新推到他面前,贺州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抬头瞧瞧外面,估计雨马上就停了。

雨滴答滴答的下来,沿着屋檐滴在下面荡起一波水圈,外面雨停了下来。

贺州把斗笠给谢寻之带上,路上窄街矮巷雨水老是蹭到身上,他揽着谢寻之嘴里嘀咕说着雨下完天气就凉了,还是得添衣服。

等他们走到衙门面前的时候,才看清门前站着一个人

贺州趴到谢寻之耳边:“瞧瞧,还真是瞌睡送枕头,这是不是。”

“估计是的。”谢寻之微微拉开一段距离,耳边被热气吹着染上一层红色。

“咳咳!不是说考试还早吗?”

李二牛小步挪挪,嘴巴微微蠕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了?”贺州走上前,一双眼看着他。

“大人,我真的不能直接进衙门吗?”李二牛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里面露出一块银色。

“规矩我都懂!这是我现在能筹到的所有了,剩下的……不出三日……我就能……”

贺州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眼底露出一抹沉色:“你还不如考试试试,这个路子肯定是不通的,就这个事吗?”

他甩开斗笠:“那我回去了,大考我叫你。”

“哎!”

李二牛像是猛然惊醒一般伸手拉住他:“等一下!”

贺州仔细看了看他,把衣袖抽了出来:“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

“我要报官!”

“什么?”

李二牛黑漆漆的盯这他,语气逐渐平淡下来:“后巷发生命案了。”

贺州看了看谢寻之:“细细说说?”

谢寻之倒是知道一点:“后巷……不就是陈家的吗?”

“嗯。”李二牛闷着声点头:“后巷是陈家本地丫鬟住宿的地方,自从昨天白骨被挖出来,已经连死两人了,一个是趴在桌子上死的,一个是吊死的。”

“你的意思是陈家死人了?你不是不和陈家来往了吗?”

李二牛抿着嘴:“大人我也是要吃饭的,大人还是主心查案的好!”

“为什么说从白骨挖出来,和白骨有什么关系?”谢寻之问到。

“有人在上吊的白凌上写的,白骨归世,冤魂锁命,府上人猜测是闹鬼了。”

贺州嘴角勾起笑:“这话写的直白,别急啊二牛,等我们查查这白骨到底怎么个冤。”

“怕是等不起了吧。”谢寻之冷不丁的接上一句:“死的都是丫鬟吗?其他人都是什么情况,还有陈老爷那怎么说的?”

“死的还有一个门卫,只是他住在内院……不一定和这件事有牵扯……”

李二牛咬着唇边:“老爷说……把死的人都埋了……四夫人带着少爷回娘家了,老爷和四夫人在闹和离。”

“不出事估计你也不敢闹怎么大动静。”谢寻之冷眼看着他:“进来吧。”

贺州摸摸下巴怪不得陈家最近没什么动静,原来是忙着割席呢,那现在看来这白骨案也不是陈文九搞出来为难他的。

也是,谁会把自己老底主动投给对手呢?

李二牛跟着他走进大堂,卡着转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我也是走头无路了!那后巷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动不动就是发疯、咬人拦也拦不住……大人您是县里不能不管啊!”

“白骨是你们挖出来的吗?”贺州坐在堂上。

“不是啊……是被人挖出来摆在那的……”

“是吗?你哥可是说他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的。”他垂着眼盯着李二牛,手指缓慢的敲着桌子。

李二牛抬头看着他:“是哥哥为了早些种田,私自隐瞒的……我们也不清楚那底下怎么会多出一具白骨。”

“怕不是你们干的脏事。”

李二牛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瞪的圆大:“大人我发誓!真的不知道啊!要是和我有一点关系天打五雷轰!”

李二牛急的在地上团团转,下一秒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贺州瞧瞧。

“求大人救命啊!”他语气急促,说起话来看似正常,其实每连说一段就要停下来喘口粗气。

贺州歪着头看他,倒不是说他一点不相信,至少没有全信:“你细细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死的都是谁……”

“估摸着半月前,有个姑娘老是请事假说是胸口

闷、老是撞鬼……”

李二牛话音一顿,手下急忙掏出方帕捂着嘴咳起来,声音大的要把肝脏吐出来。

果不其然帕子上见了血,他一脸痛苦,声音颤抖:“大人你看,万不敢拿自己开玩笑啊!”

“上次我去陈府也没有动静,怎就这么几天…”

李二牛面色发哭,头上早就挂满汗珠:“那些都是外院丫鬟,大人上次去见到人可不多,我前段日子也好好的,当时她们频频请假,引得老爷不快,我就上门敲打了一番……”

贺州听完表情也沉重下来,他转身靠近谢寻之耳语:“不会是瘟疫吧!我刚刚碰他了,你先去躲躲!”

“不会是瘟疫,要不然现在县上估计都没好人了,你们自己没查过吗?后巷有什么异常?”谢寻之没压着声音。

李二牛摇摇头:“明里暗里都查了……”

他哆嗦的咬着发白嘴唇,眼睛四处乱飘:“她们都说是……是闹鬼了…最近拼了命的往破庙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走,去后巷看看。”

“哎哎!”李二牛应声站了起来:“大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嘿嘿嘿,还请大人偷偷调查…我家老爷………”

贺州冷笑一声,面前的李二牛倒是和刚认识一样壮实,只是现在脸色发黑冒着冷汗,头发散乱,眼皮更是拖到地上了。

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纸糊一般,一吹就倒。

“嘶——”

他环抱膀子语气疑惑:“你都惨成这样了还护主呢?要不要命了?”

谢寻之也跟着补刀:“你是去了后巷才这样,没想过不干了?”

“不是不是!!”李二牛手掌摆起残影。

“我去了两趟后巷,不得劲之后就再也没去了,只是一天天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李二牛咳嗽两声继续道。

“都已经这样了,阎王让我三更死,也拖不到五更,我是想着要是死在陈府,家里老娘拿到钱多些。”

他无奈的笑笑,只是一会就又剧烈咳嗽起来。

贺州去后院寻了面纱给谢寻之和自己带上。

他又从角落里找出上次喝到一半的药酒,抓住谢寻之的手,上上下下擦到发红。

“好了好了,贺兄,要真是瘟疫,我俩现在根本跑不掉。”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贺州垂眼,见他手上酒精发干,又擦了一边。

“不是说不可能是瘟疫吗?自己吓自己。”

李二牛站在旁边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他捏着手帕想再说几句,最后只是张张嘴,把头转到一边了。

谢寻之把手抽出来,转而拿起药酒倒在贺州手上。

“他来的时候还有些生龙活虎,那个瘟疫不是粘上一点就完蛋的?瞧你这样。”

“有备无患。”贺州拉着他的手搓起来。

谢寻之手掌被搓的发红,浓烈的酒味在口中飘开,他想把手抽出来,又想着还是要防一下。

他干脆眼不见心为净,转过头和李二牛了解情况了。

怪异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站在一起,偏偏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二牛干笑几声:“大人,我咳嗽只是染了风寒,其实院里的人就是胸口发闷、夜里多梦,开了安神的药方,反而更严重了,开始幻听幻视…”

“会不会是下毒?找没找过水源、食物来源?”

面前的人点点头:“出现情况的第一天就找过医馆了,只是屋子里、厨房里、水里都找过没有任何下毒的痕迹。”

他们收拾到走到门前,不出两步李二牛就被人喊到一边,只见他往那人手里塞了不少钱,推脱着走到贺州面前。

李二牛眼神里闪过慌乱,脸色憋的通红:“大人,陈老爷叫我回去,说是有事吩咐,你看我明天……或者晚上再来行不……”

“去吧,只是命案可拖不得,晚上你要是过不来,寻个人来带我们去。”谢寻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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