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追兩步,遠遠的就聽到有人喊。
「少爺!少爺!」
「該死!」李寧書現在連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來,生怕下一刻被看到。
他跑到最前面的巷子裡。
謝尋之兩指拽著賀州,微微彎著腰,走一步看一步。
直到他們徹底遠離了李寧書。
他揚起笑,腰也慢慢直起來,剛想把手鬆開,就被另一隻手抓住。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悲慘竹馬,我現在可要虐待你了。」
賀州不滿的把人拉到懷裡,趴在他的耳邊:「你寄人籬下……該怎麼補償我!」
「我可是一切都聽大人的。」謝尋之仰頭眨眨眼:「你不也沒拆穿我?」
「那可不一樣。」
賀州壞笑的環著他,手下收著力氣:「你說他明天會來嗎?」
「嘖~激將法,時間太趕了,有些拙劣。」
從他開始看到謝尋之地眼神,思路不知怎麼就順利跟上了,比起知道土匪有什麼情報,更重要的是李家不能反水。
簡單的套路,李寧書就像是一個小孩,越不願意讓他去,他偏要去。
這種側面一隻掩蓋的假事實,才是更讓他……
「一會要去找蘇淳嗎?」
「不了,現在去了反而會打草驚蛇,再說李寧書的消息也不能全信。」謝尋之慢慢的挪了出來,小心的拉開一段距離。
賀州倒是發現了,兩隻手十指相扣在一起:「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但是估計今晚也睡不太著了。」
他垂著眼,牽著的手愈發緊,考院周圍還是那個樣子,靠山那邊幾乎沒開幾道山路。
他們往前走走,還真有一段是被人工砍伐。
地上雜亂一片,到處散落著樹葉,七七八八的樹倒在一起。
但也就是這一片,往前往後都是原來的樣子。
賀州踩著樹墩,在地上樹葉堆里撿到一把花色彎刀。
這把刀只有小臂大小,後端帶著鈍齒,刀上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他嫌棄的丟在一邊。
「這裡是?」
謝尋之圍著這一塊轉悠:「你猜猜會是什麼?」
「轟!」旁邊傳來沉重的悶聲。
「我猜是為了來埋我們的!」賀州蹲在大坑旁邊,沒一會謝尋之就過來了。
面前的坑一眼看去黑乎乎的,至少有一個小孩高,上面倒這幾棵樹,樹冠把坑擋了起來。
「我剛剛就看這裡不對勁。」賀州俯身趴在地上:「你瞧瞧……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他站起來拍拍手,還真是瞬息萬變,來之前他可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幹這麼長時間。
身邊地青年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皺眉。
賀州手指抵在他眉間:「馬上就成小老頭了,想什麼呢。」
「這麼大的坑,要填好久。」
「噗!」他一時沒忍住笑出聲:「要是能活下來,我連夜就給他填上。」
「真的?」
「真的。」
巧了,賀州這個誓言才說沒多久,出去就在考院前看見了趙安。
趙安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身邊還站著春卷,在旁邊是一臉擔憂地荷花。
「賀大人……哎呦!我著銀子砸下去,怎麼也不聽個響。」他聲音慵懶,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眼。
「我可是冒著掉烏紗帽的危險來的,蘇大人親自下令,不許我再來。」
「可是你還是來了。」賀州笑著:「多謝。」
趙安撇嘴連連擺手:「我可不是來幫你的,我是來找流民的,咱們就不兜圈子了,我知道就是個藉口,但是……」
他緩緩抬頭,陰狠的盯著:「這個理由我上報了,上面的大人,他繞過蘇府調了人,一會匪我給你攪了,民你也得想辦法讓他死!」
「這是當然,趙兄要是沒有把握,想必也不會來。」賀州笑著,他不太清楚書信是怎麼寫地,但也不敢透露太多。
他把謝尋之擋在身後。
趙安眼神向後看看,露出三分玩味:「和好了?一直想問你們是……」
賀州笑著沒說話,只是悄悄的牽起身後人的手,隨即笑了笑。
「趙兄看不出?」
謝尋之低著頭,耳朵後面紅了一片:「嗯。」
「看出來了,看出來了,賀大人好福氣。」趙安乾笑笑。
「哎,你那個關於土匪的消息掌握多少了?」
他收起椅子遞給旁邊的人,小心叮囑:「放好了,不是這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