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你上次不也沒告訴我?」賀州眼神飄忽,拉起他的手晃晃「尋之,我真就隨口一說,我發誓!我還留著肚子去吃飯呢!」
謝尋之笑笑一掌推開他「你還是去坐著,等我換完吧。」
「收到!」
賀州走到桌邊只是挑了個橘子,就又晃晃悠悠的走到屏風旁邊 ,眼神透過光影確定對方真的在換衣服,才放下心來。
「尋之,我們一會要不要找個轎子、馬車,裝裝樣子?」賀州撥開橘子往嘴裡塞了一個,酸的他直吐酸水。
「這地方哪來的轎夫?也就兩步路,馬車也不必。」謝尋之收拾好出來,就看著賀州弓著腰背對著他。
「怎麼了?」他奇怪的走上前。
「沒什麼,我剛剛好像聽春卷叫我。」賀州站直了四處看了看,似乎真的有人叫他,他把橘子遞到謝尋之面前「你嘗嘗,這橘子還不錯。」
謝尋之不疑,接過兩瓣,掰了一個塞到嘴裡「確實不錯,挺甜的一會再買點?」
賀州:?
賀州不信瞪大眼看著他「真的?」
「真的,比上回買棗子那家甜多了。」謝尋之一頓上下看看他,眼神染上懷疑「你不會吃到酸的了吧?」
「嗯?你運氣那麼好!我吃了一個巨酸的!」賀州說著拿過謝尋之手裡剩下的一個,剛咬開酸澀的味道就在嘴裡炸開。
「我去!」賀州跳著跑出去吐了出來,黃著臉看著,謝尋之慢慢悠悠的走出來,一雙眼彎成月牙。
「尋之……」賀州苦著一張臉,把剩下的橘子扔掉了。
賀州揣著帖子,手上重新拿了一個自己,斜著眼看謝尋之「你說這個橘子是甜還是酸?」
「我就不看了,是酸是甜我也吃不消。」謝尋之推過橘子,眼底閃著亮光。
晚上大街上的人就變得多了,但大部分還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偏多,賀州新奇的四處看看「尋之,我們為什麼一直走這條大街?是不是怕走小路會被滅口?」
謝尋之笑笑「哪有,只不過是地圖上,這條路畫的最清晰。」
「嗷~這樣啊!那沒事了,我還想說,出什麼事我頂著呢。」賀州把橘子拋起來在接住,冰冷的橘子都被捂得發熱。
「少貧了。」
兩人踩著點到陳府,朱紅色的大門敞開,兩邊站著褐色衣服的看守,門前並沒有停放的馬車。
遠遠就有人站在門前等他們,是上次來買東西的那個管家,看上去要比幾天前圓潤些,眼中依舊是一副算計的模樣。
「大人,好久不見!」管家微微彎腰
賀州笑笑「確實,幾天不見,這是……只請了我們?」
「只是家宴,我家老爺說,大人是父母官,也應當是一家人,所以才特請一起。」
「是嗎?那多謝陳老爺賞臉,勞煩帶路?」賀州眼神始終看著謝尋之,確定自己沒有出錯的地方。
謝尋之朝他眨眨眼,慢步走在他身後。
賀州放下心來,他終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做起事來會束手束腳。
他們穿過長廊來到一處花園,周圍點著薰香,順著位置擺了幾張桌子,他被引到前面的桌子坐著。
隔壁坐著一個穿著素雅衣服女人,手上抱著個孩子,笑著哄著。
賀州掃過桌子上的菜,現在還只是涼菜較多,看上去和酒鋪的差不多,但又多了些裝飾的意味。
人陸陸續續的上,大多是一些女人和孩子,坐在其他桌子。
沒一會來了個年齡相仿的坐在主位的旁邊,賀州閃閃眼沒說話。
「見過,我是陳府的大公子,陳漸遠。」陳漸遠嘴角勾著笑。
賀州點頭「早有耳聞,賀州,新上任的縣令,這是我的門客謝尋之。」
謝尋之沖他笑笑。
幾個人聊了起來,主要還是陳漸遠問,賀州回答,謝尋之見苗頭不對才會接話。
熱菜陸陸續續的上,端菜上來的都是比春卷還小的丫鬟,周圍站著的家丁大多是以年輕的為主。
「我來晚了,見諒!」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走進來一個穿著湖藍色的凌衣男人,腰間掛著的珠寶熠熠生輝。
「賀大人,久等啊!」
賀州笑著擺手「哪裡哪裡,早就想登門拜訪了,那知道剛剛接手,這事情一個接著一個,處理起來麻煩的很。」
「是嗎?」陳文九皺著眉頭,聲音一變「哎!說來慚愧,那兇手竟是我府上養出來的。」
「哪裡哪裡,他自己貪心罷了,又何須慚愧呢?」賀州語氣放慢,精神確是高度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