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帶著屍體來的時候,肯定走的是大路。
能看出來這條路許久沒有人走過,兩面路道早就有些綠油油的雜草。
他心裡一萬句罵人的話,謝尋之怎麼說也是個病人,怎麼就這麼大膽,潑皮說什麼信什麼啊!
林子裡寂寞的厲害,他一心也只有快點走。
天快黑了現在找不到人,天亮再來找到的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賀州快步擰著眉走著,就從前面聽到一陣聲響,像是有什麼人在說話。
他收好自己寬大的衣服,雙手握著樹棍小步上前,看到陰影激動起來,可讓他逮著了!
「我去你的!」
樹棍重重敲在樹幹上,巨大的後坐力震的賀州手疼,等他看清楚眼前人的時候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謝尋之也是一臉蒙隨著樹上落下的葉子一起嚇倒在地上,眼底滿是不解「賀兄?」
「我靠靠靠靠!」賀州丟下手裡的木棍,兩個眼睛也睜得圓大。
他拍拍手心,來的時候沒注意拿過來的木棍,長久不用上面不但有泥還落滿了灰,剛剛嚇的他直出冷汗。
賀州環顧四周在地上看到手腳被綁起來的吳浩,正狼狽的趴在地上背上又多了一個腳印。
「大人!大人!你快快和這個小公子講講法!殺人犯法啊!救命啊!救命……」
賀州才不信謝尋之會有殺心,在他眼裡謝尋之的戰鬥力和家裡的掃把一個水平。
他擦好手把謝尋之拉起來,轉悠著來來回回看了一圈「沒事吧?我在後面看以為是吳浩在這。」
謝尋之搖搖頭眼底閃著愧疚「是我不好,應該和你說一聲的。」
「沒事!」賀州走到吳浩旁邊踢了踢「這小子真有什麼線索?」
「大人啊……大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娃……都是生活所迫啊……大人!」吳浩翻滾著哀嚎,手腕處的枝條被磨得發白。
他轉頭看向謝尋之只見對方搖搖頭,皺著眉頭。
「問過了啥也不知道,騙我走了這久,說是想給我點教訓,路上自己踩到泥潭摔倒了,擀麵杖掉出來了。」
賀州聽著笑了起來「膽子不小,運氣不錯啊!哥們?」
「啊!殺人了!殺人了!」吳浩像是見鬼一樣,發瘋似的把綁著腳的枝條對著地上磨,等到斷了的時候一溜煙跑沒影了。
謝尋之沒去管拉著賀州蹲了下來,指著有著半個腳印的泥潭「你看,這有馬車印子,剛剛我就在想兇手是怎麼把屍體運出來的?」
「你是說馬車?」
「嗯,破廟在最邊邊總會有一段空地,我去問了周圍的住戶,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的人,而且那段路也沒有血跡。」謝尋之比著長短,從懷裡掏出本子記錄起來。
賀州拿起剛剛的樹枝放在旁邊,用手量起來大概是兩寸「這個印記不算深,看上去是小型馬車,會不會是流竄作案啊!就是在別處接了客人,路上處理掉順手拋屍的?」
謝尋之轉頭看著他也在思考這個可能「概率比較小,我在死者指甲中聞到了皂香,應該今天還在洗衣服,要是真是流竄作案可就麻煩了……」
「怎麼說?」他扶著謝尋之站起來「你剛剛摔一下沒事吧?」
謝尋之有些頭疼,閉著眼緩了一會慢慢的說「沒事,現在陳老爺正盯著你呢,這要是找不到兇手,還不知道他要怎麼作妖呢。」
「嗨,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吧尋之,你看這天要黑了。」賀州接過本子踹了起來,扶著他慢慢走。
白色的衣服過於薄賀州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散發出來的熱氣,也能感受到薄衣下面滑嫩的肌膚。
這種感覺很奇妙,以前他也有過和其他人接觸的時候,但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麼滿足。
樹林一改他來時的情景,蟲子吱吱哇哇的吵得厲害,還有一些不明動物的叫聲。
「賀兄?」
「啊!」賀州猛的撞上謝尋之的眼睛,像是撞到花火一樣閃開。
「叫你半天了,在想什麼?」謝尋之語氣輕柔帶著笑意。
他有些臉紅,越想越歪跑哪去了「我就在想那個破廟地下一堆血,要是在別處殺完人帶來,按理說早就流完了。」
「不錯啊!賀兄只是看了兩眼就記住了?」謝尋之拍拍他,有些欣慰的點頭。
「確實,我也檢查過了地上沒有噴濺的血跡,那應該不是現場,但估摸著也不遠,我是想今晚找找的,可是想到賀兄……」
賀州不由的挺起腰,要是身後有尾巴恐怕早就搖上天了「我……我……」
他咬咬牙「我都可以啊!你……要是晚上去我陪你!」
像是下定了決心 ,要是語氣里沒有那種命苦的感覺就更像了。
「沒關係的,明天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