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懷寒和自己懼怕猛禽的天性抵抗,花瓣埋在越應揚後頸吸了一口,「吸。」
越應揚繃直了身體,古怪地嚼了嚼牙齒,這兇猛的妖獸臉上寫滿了:被可愛到了。
「像蓮花,曇花。」
素白的花身,淡紫的蕊。
「但都不是。」懷寒得意地跳妖王頭上,如鳥入巢一般,盤進那深色的發里窩著,「是很普通,很常見的。」
「你,缺了一瓣。」越應揚抬眸,「凡是你這類的花,都能將妄念重提,往事再現?」
好警覺!
懷寒心裡嘖嘖,他本以為妖王不在意這等小事,不料卻記得清清楚楚。
也猜的明明白白。
懷寒轉著音嗯了一聲,凝向遙遠天幕:「我們這花啊,成仙的,就我一個。」
越應揚問:「喝水喝多了?記不清多少年了,以前給你澆過水。」
嘩,懷寒想起來了點舊事。
千年之前,他不過是憶靈天裡平凡的一朵仙花,總能察覺人鬼妖仙的妄念。
某日,某個鬧了天宴的妖王被罰看仙草園十年。
這妖王懶得狠,就往面前不過三尺澆水,澆啊澆,都要把他泡死了。
懷寒卻不能從那雄氣英發的一方之主上感受到妄。
成天被啃來啃去,腦袋都被含了,差點讓吞了個精光。
花兒終於忍無可忍問:「你為何什麼也不想?」
「非本王不想啊,只是都已成真,腳踏實地所得。」
花兒:哦?哦,想與妄是不同的。
花兒又問:「如何無妄?」
「傻子,用自己的手去爭取,別瞎想有的沒的。你一朵花,話這麼多。」
……
懷寒回神。
「像你那麼澆花,若不是我,早就澇死了。」他陰險地笑了兩聲,毫無尊卑分寸,「妖王大人也不是事事全能。」
「噢,一千年了啊。」越應揚把頭頂作威作福的懷寒揪了下來,狠狠一捏,強迫他化成人形。
噢!
差點被摧殘沒了,懷寒趕緊又站好,轉移話題:「一千年肯定不是記我頭上的。聽說那時,你鬧了天宴?小仙可否一聽妖王當年風采?」
真不怕死。
「真不怕啊。」越應揚也感慨,和懷寒兜出了庭院,奔著雪山去。
「你記得厲霜伐?」
厲霜伐,淡去在三界耳目中里名字,已有千年了。唯有西界寥寥生靈口裡,還存著關乎他的隻言片語。
曾是西方妖王……或許永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