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陸時生一
下午打了好多通電話,開口嗓子都有些啞了。
「時生啊,叔盡力了,你嬸子她前段時間身體不好買藥花了不少錢,你弟媳現在大著肚子,隔三差五就跑趟醫院,也不知道都做了什麼檢查,一個月就花出去了四五千,以後生了孩子就更要用錢了,我這就六千塊錢,今天我就打過去,你先用著,要不夠......唉,叔也沒辦法了。」
陸時生咬了咬牙,眼下這情境,也顧不得情面不情面,直言道:「三叔,之前您買房,我爹借您了五萬,您還有兩萬沒還。」
那邊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不聽人說話呢,三叔這要是有錢,早就給你打過去了,這六千幾乎是我全部的積蓄了,後面的我會慢慢還,但現在叔是真沒有了。時生,我先不跟你說了,你嬸子喊我呢。」
電話被掛斷。
陸時生聽著滴的一聲響,耳膜有些刺痛,手裡的報告單被捏成了一團,似乎他再用些力氣,那上面印著的病就能被捏碎、消散。
可這是不可能的。
陸時生轉身回到病房,在門口看見了阿水。
他沒想到阿水會來,他們兩人只是認識,連朋友都算不上。
「我來看看陸叔。」阿水正要進去,見到陸時生,停住了腳步。
陸望潮不認識阿水,見有人來看他,還是開心地露出一排白牙,笑著道:「是時生的朋友?」
阿水道:「是啊是啊,陸叔我給您帶了好東西。」
陸望潮艱難地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腦袋嘆道:「吃不成了,我這腦袋裡啊,長了顆炸彈,沒準什麼時候就爆了。」
「爸,就是個普通的腫瘤,割掉就行了。」陸時生不悅地說道。
阿水附和道:「陸叔,您就放寬心好好治,我有朋友也得過腫瘤,做了手術之後現在一頓飯吃三個饅頭,身子比我還壯,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
阿水和陸望潮不熟,也沒什麼可聊的,來看看便走了,陸時生把他送出門口時,他遲遲沒邁步。
忽然,他抓了下陸時生的胳膊,似乎有話要說,四面看了一番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塑膠袋,裡面整整齊齊裹著一打現金。
「陸哥,這是兩萬,你拿著先給陸叔治病,不用著急還。」
「這......」陸時生垂眸看著他手裡的錢,遲遲沒去接。
阿水繼續說道:「我就攢了這麼多,先借給你應急,我一個人來花溪鎮,多虧你幫我找了工作和住處。」
陸時生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不用你這樣。」
阿水執意將錢給他,「你可能覺得沒什麼,但那段時間其實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時刻,在江北的工作受挫,心灰意冷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你是第一個幫我的人。我現在一個人在這邊生活挺好的,花銷也不大,完全能自給自足。」
「陸哥,拿著吧,是借不是送,後面你還我就是了。」他不在酒吧唱歌的時候,只是普通人的打扮,在數碼店踏踏實實打工幹活,也賺不了幾個錢。但就是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一出手就借了兩萬塊給與他非親非故的陸時生。
陸時生把錢接了過來。
「謝了,日後我肯定想辦法,儘快還你。」
阿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走,又停住,轉身對陸時生道:「對了,我在江北認識位朋友,跟著他能賺不少錢,你考慮考慮,要是想去那邊掙錢,我可以幫你聯繫。」
「江北?」陸時生目光暗了暗,「是做什麼?」
阿水搖搖頭,「具體做什麼不太清楚,好像是影視行業,不過他人挺靠譜,賺的錢也不少,去年都開上大奔了。」
陸時生握了握拳,感覺心像是被一根鐵絲纏住,呼吸也有些困難。
江北那麼大,應該不會遇到吧、
他張了張口,「算了。」
......
很順利地,步梨收到了江北大學寧莊工作室正式的offer,入職時間是在9月中旬。
入職前的日子,步梨便安心閒在家。
她爸媽正好從國外回來,步梨以為他們一家人可以其樂融融一起生活幾日,沒想到和家人待在一起,她整日就是被催著去相親。
宋涵雲女士不知從哪弄來的一疊照片,裡面個個是西裝革履年輕帥氣的精英男士,但步梨見過其中一個,實際上頭都禿了,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是赤裸裸的照騙!
「媽,我才多大,這麼著急幹嘛?我現在想專注搞事業。」步梨咬了口油條,覺得怪硬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
宋涵雲看她沒什麼胃口,給她夾了一個小籠包過去,「事業愛情可以兩手抓啊,你挑一個先見見面,這小孩就不錯,上次在你大伯的生日宴上我見過,他主動來和我打招呼,又優秀又有禮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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