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凜這時開口：「莫上尉，我找你，是想談一談我和莫瓊的婚約。」
莫林英聞言愈發緊張，然後就聽到了讓他震驚的話。
楚凜的精神力早就過載，按理會狂暴易怒，但他的語氣很平和：「莫上尉，我不打算跟人結婚，也不打算找嚮導。若是莫瓊有了喜歡的哨兵，我會送上賀禮。」
莫林英立刻看向楚凜，滿臉急切：「元帥！」
第一軍團的人都很崇拜楚凜，莫林英也不例外。
他拿自己兒子沒辦法，但他真心希望，自己兒子能跟楚凜結婚並進行精神結合。
只有這樣，楚凜才能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楚凜道：「莫瓊是S級嚮導，他是第一軍團的瑰寶，他應該得到自由，應該無拘無束地，去選擇自己的人生。」
莫林英無比感動，又萬分愧疚。
他覺得元帥找他說這麼一番話，應該跟他兒子的表現有關。
他兒子明顯有些抗拒元帥，以前還沒少在家抱怨元帥……
元帥是他最敬愛的人，但兒子是他最愛的人，莫林英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楚凜倒是很平靜。
送走莫林英後，他拿出全息頭盔，再次去了全息世界。
凌莫還在全神貫注地練機甲。
他看著凌莫一次次重複那些基本動作，竟產生了許些困意。
第9章 私人區域
普通人和嚮導在睡覺時，是沒有什麼警覺心的，也很容易進入深度睡眠。
但哨兵不一樣。
許多野生動物在睡覺時非常警覺，比如野兔子在睡覺時，耳朵依然會不斷轉動，收集周圍的聲音信息，一發現不對，立刻就會清醒。
又比如瞪羚，它們即使在睡眠中也會保持身體的緊張狀態，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開始逃跑。
哨兵跟這些動物一樣，哪怕睡著了，也時刻警戒著。
對精神力沒有過載的哨兵來說，這份警戒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反而對他們有好處。
這能讓他們在戰鬥中不會被偷襲，也能讓他們第一時間發現自家孩子半夜偷摸上星網。
但精神海過載的士兵沒辦法屏蔽周圍信息，會時時刻刻處在警戒狀態，也就難以入睡。
精神海過載還會帶來其他副作用。
很多動物的感官，都比人要靈敏，比如熊的嗅覺是普通人的兩千倍，甚至可以通過嗅覺探測到30公里以外動物的屍體，北極熊甚至可以探測到160公里外的氣味。
哨兵的嗅覺，跟熊差不多。
他們還擁有海豚的聽力和游隼的視力。
精神力穩定的哨兵，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忽略這類感官刺激，但精神力過載的哨兵屏蔽不了。
他們時刻被外界的信息干擾，時間一長，就會被剝奪睡眠。
雖然已經有藥物，讓哨兵不會因為缺少睡眠死亡，但長期不睡覺依然會降低哨兵的壽命，還會讓精神力過載的哨兵陷入狂暴之中。
楚凜已經快二十年沒有睡覺。
也因此，醫生斷言，說他最多再堅持十年，就會徹底陷入瘋狂。
哨兵都會在陷入瘋狂之前，主動選擇永眠，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所以他剩下的壽命，不足十年。
楚凜其實想過要跟莫瓊培養感情，結束這種痛苦，但莫瓊一個剛成年的S級嚮導，不一定能跟擁有龐大精神海的他建立精神連結。
他們兩個進行精神結合，有一半的概率會失敗。
莫瓊太小了，嚮導在沒有成年前，精神力是不穩定的。
按照研究，嚮導的精神力要到三四十歲的時候，才會徹底穩定下來。
他等不到那個時候。
當然現在不該想這些，對此刻的楚凜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自己竟然產生了困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困意了。
楚凜不知道原因，但他順其自然，閉上了眼睛。
他當然是睡不著的，但能休息片刻也是好事。
另一邊，凌莫瓊還在不停地練機甲。
練著練著，他就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
他上輩子練劍，曾一次又一次練基本動作，也曾揮劍與妖魔作戰，最終領悟劍意。
機甲與劍不一樣，但也是武器的一種。
他上輩子，用神識指揮自己的劍，而他這輩子，用精神力指揮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