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途呼吸一滯,沒來得及關注這奇怪的稱謂,甚至沒來得及掛電話,撒腿就沖了出去。
一路狂奔,抵達諶意病房門口才剎住車。
他累得直喘氣,手撐在膝蓋上,抬眼往病房裡望去。
在看到活生生的諶意的那刻,本就激烈的心跳瞬間飆入峰值。
諶意躺在床上,很多人圍著他,他虛弱地半睜著眼睛和區檢的領導們說話,聞途不太好打擾,就在門口站著等。
諶意側目打探過來,暗淡的眼睛頓時有了光,立即和領導們說:「他來了,我要和他說會兒話。」
他一句話就把領導們通通趕出去了,屋子空了下來,聞途這才走進病房。
從諶意出事到現在整整五天,聞途覺得備受煎熬,像是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窗外一縷微風掀動窗簾,沙沙作響,諶意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額上還纏著紗網,整個人像是一塊單薄的、快要碎掉的白瓷。
聞途呆楞地站在他床尾,直到他緩緩抬起手,聞途才朝他撲了過去,跪到了他床邊,和他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對不起,沒能陪你過紀念日……」諶意微斂的眉眼間沒了往日的鋒芒,嗓音有些乾澀的啞。
聞途哽咽了一下,帶著鼻音說:「傻瓜,你在說什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那該說什麼啊。」諶意低聲道,「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落在醫院窗台的夕陽描摹著諶意的輪廓,他的臉色像白開水一樣寡淡,只有那雙眸子裡帶著夕陽的淺金。
聞途輕輕握住他插著針頭的手,又伸手去摸他的臉頰,指骨發著顫:「好了,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感覺自己去鬼門關走了一趟。」諶意輕笑了笑,頭又是一陣劇痛,他皺了一下眉說,「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快五天了。」
「你守了我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