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站著的武裝偵探社的眾人,也先後倒了下去。
一地的血泊當中,躺著熟悉之人的屍體。唯一還站著的銀髮男人慌張伸出手去,但下一秒他的手中又握上武器、渾身濺上血跡,就像是「殺人兇手」那般。
這番情景的轉換看得亂步愣在原地,這突然的一幕讓他錯愕的想要大喊,他想說那些都是假的,但是下一秒又反應過來。
這些都是真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再次被想了起來。
心臟像是被尖銳的東西刺中,然後大力捏緊讓人無法呼吸。亂步的視野漸漸模糊,他同步感受著社長現如今的情緒,一時居然覺得喪失了掙扎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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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穿透雲層的陽光撒下,站在原地等待的人總算是有了動靜。
夏油傑換了一個姿勢,然後再次抬頭看去。
帳裡面很安靜,過去了大半個小時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換作以前,如果是為了祓除帳內的咒靈,那麼對亂步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就花不了這麼多時間。
但是想要撤下帳觀察裡面動靜的話,這又違背了一開始他們的約定。
所以夏油傑只是皺著眉頭,他摩挲著指尖靜靜等待著。只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順利,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時,他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夏油傑沒有轉身,他背對著來人說道,「是因為這個帳嗎?」
家入硝子輕笑一聲,她像是敘舊那般語氣隨意:「你啊、也別太小看女人的第六感了,他那個狀態明眼人就看得出不對勁。」
女人的敏銳是天生的,從上次的葬禮結束後,硝子就有注意亂步的情況。
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低迷期後,毫無原因的突然洋溢精神氣,那肯定是事出有因。
「而且我對亂步的了解可不比你少,除了悟毫無察覺外,你大概也早就注意到了吧。」硝子一手揣在口袋裡,一手把玩著手機,「所以,如果五分鐘內你離開高專的話,我可以當作沒看到你。」
夏油傑轉過身去,看著硝子身後警惕的幾位少年說道:「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裝作沒看到我的樣子,好久不見啊、硝子。」
待在高專的硝子,和不受咒術師待見的詛咒師,完全就沒有接觸的機會。
但硝子只是閉了閉眼睛,意有所指道:「上次已經見過了。」
上次那場葬禮,雖然沒有對話但是兩人都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兩人沉默對峙著,穿著袈裟的男人並沒有離開的想法。
一同跟來的虎杖悠仁站在最後面,但是他還是趁著沉默小聲詢問身邊的惠:「那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