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已經走出去了,並且惠的狀態一看就不對,他也擔心的沒時間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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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熊貓跟蹤著黑髮少年,來到了一家醫院門口。
說跟蹤也不對,因為他們是光明正大跟在後面的。只是焦急又有些不安的惠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又或者說現在的他沒時間顧及。
一路上都有些急促的少年站到病房門口時,反倒是在幾個深呼吸後冷靜下來,他極力抿唇壓抑不安的情緒,然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有兩三個人,和以往熱鬧的情況不同,今天保持著沉默。
見惠推門走入,津美紀立馬擦了擦眼睛,她本來想安慰一下年紀更小的惠,但是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坐在床邊的亂步安靜低著頭,他緊握著床上人的瘦弱的手,側過耳朵仔細聽著。
耳邊虛弱的聲音強撐著說了很多,斷斷續續的連成一句話,那是帶著遺憾的囑託,又是最後的遺言。
「要好好吃飯……要和朋友好好相處……」加織的聲音很輕,吐字也有些模糊,「我知道的,亂步一直都是好孩子……所以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躺在病床上的人環視一圈,她十分消瘦、臉色蒼白,但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看著精神氣不錯。
加織依依不捨的看清楚周圍的每張臉,她一一說完了未了的心愿,然後又祝福著家人以後的生活順遂。
她對丈夫說道、幾個孩子還小,要辛苦他照顧他們。
她對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說道、其實她早已經將津美紀當作女兒來看待。
但看著一左一右圍在床邊的兩人,她又眷戀且不舍的輕嘆一聲,在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後,這才故作輕鬆的安慰:「以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那是和她深愛的人長得相似的兒子,以及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起貼心的津美紀,還有已經是成年人的甚爾,對於還沒有成年的惠,以及那和孩子一樣長不大的亂步,她更加的擔心。
話是說不完的,一位母親的眼中帶著遺憾,想要努力睜開眼睛多看兩眼。
病房虛掩著的門被哐得一聲推開,氣喘吁吁趕來的直哉沒有錯過最後一面。那雙無力的手握著他、說著:「一直以來,都辛苦你包容亂步了,以後的話也要辛苦直哉了。」
直哉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從見到加織的第一面就知道,這個身體不好的女人大概活不了幾年。
但是慢慢的他也開始想,希望身體不好的加織能多撐一會兒。
這天遲早會來,但是比他料想的要突然。
沉寂許久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哽咽的哭聲,津美紀掩著面,哭聲透過半掩的門傳了出去。
在走廊上站成一排的幾人也保持著沉默,他們神色凝重,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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