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人都看到了,粉發少年臉上的心虛和痛苦神色,但氣氛沉默的室內只有冷冰冰的質問聲。
「虎杖悠仁、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在讀學生,昨天傍晚時分隨同禪院惠進入花立街,並且以咒具斬刀殺死附近六位居民。」日下部篤也的聲音沒有起伏,但卻帶著些壓迫力,「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這並不是詢問的語氣,像是臨刑前的最終審判。虎杖悠仁艱難地吞咽著口水,他的眼睛無措的轉動,最後只能深深低下頭去。
短暫的沉默後,在場的人都聽到了那聲痛苦的回答。
「是我。」
日下部篤也點了點頭,他將手裡的一疊文件攤開:「證據齊全,加上犯人本人的親口陳述,如果沒有其他疑問的話,我就要將他逮捕帶走。」
這句話並不是詢問犯人本人,而是對身邊其他幾人的解釋。那輕飄飄的話,一言就蓋板了他有罪的事實。
虎杖悠仁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沉默下來。
他無法辯解,因為那幾個人確實是被他殺死的,用禪院帶去的那把刀。
腦海里甚至還清楚的記得,他殺死那幾個人時,那痛苦的求救聲。
而在一片沉默當中,剛坐下沒多久的人舉起手來:「慢著,我有意見。」
亂步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站在虎杖悠仁面前,對上了日下部篤也面無表情的臉。
「有異議的話建議向總監部反饋。」日下部篤也不著痕跡的嘆息一聲,在事情變得麻煩前他乾脆開口,「畢竟我今天的任務只是將犯人逮捕而已。」
在回答日下部篤也之前,亂步先是回頭詢問身後的人:「確定不解釋嗎?如果就這樣認罪的話,無論是咒術界還是那些警察,大概都會以故意殺人的罪名對你處以死刑。」
虎杖悠仁自然知道這點,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一滴冷汗順著下頜滑落。
他一晚上都在想這件事,但是辯解的話也好,撒謊的話也好,在確切的證據面前,一切都是白費力氣。
「笨蛋,都和你說了,你這雙眼睛現在看到的世界,和之前看到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亂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一手叉腰搖頭提醒,「為什麼不直接將你交給警察呢?是因為這件事和詛咒有關係,咒術師在現場監測到咒力殘穢。」
「也就是說除了你和惠之外,當時在場的還有其他詛咒。」
或許是這幾句話給了少年提示和勇氣,一番糾結之後,粉發少年還是遲疑著開口:「當時……當時我們看到了很多詛咒。」
「那些詛咒和人很像,但是會主動攻擊我們。禪院判斷他們是咒靈,所以我們才主動進攻。」虎杖悠仁抬起頭來,將當時的場景再一次重複,「雖然外表和人類很像,但還是有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