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看到走進來的兩人,硝子小聲說了句,「倒是你臉色也很難看。」
走在前面的亂步搖了搖頭,他表示自己沒事的同時又走到病床邊。
伸手摸了摸惠的額頭後,亂步這才放下心來,他順手拉上了帘子。只留一盞床頭的小燈後,三人默契地來到了醫務室外面的走廊。
硝子揉了揉額頭,她是半夜被緊急情況吵醒的,雖然平常也經常睡到一半被喊醒,但是今天的情況格外特殊。
惠被五條悟帶回來時,渾身都是血跡、氣息奄奄。她有一種感覺,要是再晚上一會兒怕是會反轉術式也沒用了。
她來不及詢問當時發生了什麼,而現在有機會詢問時,悟和亂步又都齊齊靠在牆上保持著沉默。
良久後亂步平復了那種慌亂的心情,他站起身的同時輕飄飄說了句:「帶我去見他吧。」
五條悟點頭應下,像是感嘆那般他說了句:「這次遇害的人有五六個,不過很意外的是,他們並不是死在詛咒的手中。」
他趕到時地上有一地的屍體,而「殺人犯」並沒有逃逸,反倒是抱著一身血跡的惠一臉慌亂。
隨著緊閉的大門打開,亂步見到了五條悟口中的「殺人犯」。
沒有窗戶的房間裡只有昏暗的燈光。這裡是監禁室,房間中間的人被五花大綁著。
聽到開門的響動,低垂著頭的粉發少年抬起頭來,他艱難吞咽著口水,眼睛泛紅。
「禪院他……怎麼樣了。」
這句詢問好像有些多餘,因為粉發少年身上的衣服還沒換,那上面也沾染了大片不屬於他的血跡。
那樣嚴重的傷口,怕是根本撐不到去醫院。
五條悟並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他只是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去,打量著那個疑似兇手的少年。
但很快他發現原本表情凝重的亂步,在長長嘆息一聲後,表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他沒事。」亂步主動蹲下去,他直視著少年的眼睛,「不過現在要有事的可是你,虎杖悠仁。」
粉發的少年驚訝地瞪大眼睛,他並不清楚面前這個陌生人為什麼認識自己,但他還是因為那句「他沒事」而重重鬆了口氣。
於是疲憊感和愧疚感讓他垮下了肩膀,虎杖悠仁聽見自己可能會有麻煩時也並不苦惱,反而是有些不合時宜的笑笑,說著:「他沒事啊,那太好了……」
「你可真是心大。」亂步感慨一句,然後又嘆息一聲,「比起盤問……現在你好像更需要休息一下,那麼明天再見吧。」
「就這樣?」五條悟詫異地挑眉,不過看著那個粉發少年傻傻的表情,他也學著嘆息一聲,「好吧我知道了,那麼這位虎杖君——想要這樣被捆著睡一晚上,還是需要一個房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