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是第一個趕到「案發現場」的,看著殘留在座椅上大片的血跡,鶴田只感覺大腦嗡得一聲宕機了。
這樣的出血量換別人早是一具屍體了,但是他知道亂步是不同的。
所以他只是鎮定下來,用模糊的說法糊弄了其他的人,說亂步只是負傷被送去治療,其實並沒有生命危險。
雖然沒有騙過那幾位偵探,但這樁「命案」也在暗箱操作下塵封無人提及。
但冷靜下來後,鶴田又覺得內心慌亂,他無法控制的恐懼起來。
在他的保護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怎麼能讓人出事呢?!
愧疚感快要將人淹沒,尤其是在過去幾年依舊沒有亂步的消息時,鶴田感覺自己要如同朽木那樣風化了。
自責的人身體都顫抖起來,只知道喃喃重複著「抱歉」的話。
亂步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他手腳並用地膝行過去,在扶起鶴田和讓人起來的兩個選擇里,選了出乎意料的第三個選項。
他也趴在地上,將臉湊過去看那埋在臂彎里的臉。
「這些都和你沒關係吧,我已經不是需要人保護的孩子,出現這樣的失誤也只是我自己的判斷錯誤。」亂步有理有據的分析,「所以這和你、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該說道歉的是我,抱歉一聲不吭的離開這麼久。」
亂步伸出手落在鶴田的頭頂,他輕聲說道:「待在這裡也很久了吧,現在也是時候離開了。」
鶴田終於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眶讓人難以忽視:「亂步……」
他在五條悟的安排下,於亂步失蹤的第三年加入了盤星教。
那時候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叛逃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所以他也不知道此舉是為了監視夏油傑,還是打探關於亂步的消息。
但渾渾噩噩的融入盤星教後,支撐鶴田堅持下去的,是五條悟的那句「傑的消息比我更廣,他一定能先找到亂步的」。
而結果也確實是這樣,在看到那張沒什麼變化的臉時,一個成年男人不受控制的差點哭出來。
對於盤星教里有一個「叛徒」這件事,夏油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淡定的喝了口茶,挑了挑眉才說道:「從我手底下要人可沒有那樣容易。」
對於時常跟在亂步身邊的鶴田,夏油傑也是有印象的。他記得前者說過,鶴田是他小時候就跟在身邊的。
所以得知亂步失蹤的消息對鶴田打擊很大後,夏油傑也默認了五條悟的做法。
那個人大概只是想用這種說法,讓一個自責又愧疚的人,有了一點堅持下去的動力和盼頭。
聽到夏油傑的說法,鶴田的身體又僵硬起來。他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十分遺憾道:「抱歉一直騙了你,不過哪怕是被追殺我也是要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