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心裡想著,這樣強度的工作並不是沒辦法應付,只是稍微有些不習慣而已。
「是有些沒安排好。」亂步點了點頭,「不過下次不會了。」
太宰輕嘆一聲:「還沒明白嗎,我想說的是——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像以前一樣就好。」
亂步抬起了頭,但面帶微笑的太宰並沒有打算進一步解釋。後者只是別過頭去,然後主動拿上繃帶往門外走去。
「看來現在有人更想說些什麼,那麼待會見。」
站在太宰身後的是阿敦,他安靜的站在門的背面,離了很遠一段距離。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讓亂步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亂步又喝了口水,「怎麼了?又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阿敦?」
阿敦低著頭,整個人有近半都籠罩著影子底下。聽到呼喚聲,他才渾身一顫的同時緩緩走了過去。
走到床邊的人突然直愣愣的跪了下去,噗通一聲後他伸手緊緊拽著另一人的手,聲音帶著些無法抑制的顫音。
「求求您……求求您——」阿敦抬起頭來,「不要、不要討厭我!」
「哈?」亂步換了一隻手端著水杯,轉而單手主動回握,「你在說什麼啊,腦子不好……」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看到了面前人痛哭流涕的表情。白髮少年一臉絕望地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發出「嗚嗚」的低聲哽咽。
「不要討厭我亂步先生,我可以不說話也可以不出現,但是請別不要我。」阿敦的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顯得有些狼狽,「我什麼都可以做!唯獨、唯獨不要趕我走……」
冰冷的眼淚砸在手背上,亂步看著阿敦那副不安的表情終於明白過來。他吐出一口氣:「什麼嘛,我從來沒有說不要你吧?阿敦、真是笨啊。」
恐慌、害怕的情緒愈演愈烈,到時候內心開始散發著絕望。
阿敦不敢想如果沒有亂步的話,他又要為什麼存在。亂七八糟的想得多了,便有些頭腦昏沉。尤其是在看到被背回來睡著的亂步,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脫兔也主動從影子裡跳了出來,鵺站在窗戶口發出「咕咕」的聲音。蟾蜍蹲坐在椅子上、白蛇盤踞在床頭櫃邊。
大家都在、都保持著沉默,小心翼翼的試探。
沉默許久後,亂步將手上的杯子暫時放下,他擦了擦阿敦的臉頰輕聲說道:「沒有討厭你、也沒有不要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無理取鬧了。」
「一直無理取鬧的話,不是一個大人應該做的。」亂步很冷靜,他微笑著解釋,「仔細想想從一開始好像都是靠大家,咒術師也好、異能者也好,沒有大家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