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光線很好,坐在床邊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外面披著長款披風。
白髮頭髮的男人抬起了頭,他笑眯眯撐著下巴:「哎呀,只是那個傢伙真的和犬一樣敏銳而已。」
「才不是吧!」西格瑪將手一攤強調,「只要你不想暴露的話,哪怕是獵犬也發現不了你。還有為什麼不相信我,覺得我處理不掉江戶川亂步嗎?」
他們都是天人五衰的一員,但西格瑪卻常常覺得憋屈。就比如現在對面那個滿臉笑容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當作一回事。
賭場也好任務也好,宛如瘋子的小丑根本就不知道他重視的東西十分重要。
果戈里站了起來,他扯著斗篷的一角裹住身體:「嘛嘛,因為不被信任所以生氣了嗎小西格瑪。」
「那個偵探只是一個普通人、連異能也沒有哦。」果戈里靠得很近,語氣幽幽道,「所以殺死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一陣閃光後面前的人就原地消失不見。
西格瑪「嘖」了一聲,他有些不耐煩的撓了撓頭,然後準備離開時,餘光卻瞄到一邊桌子上零散的餅乾碎屑。
這個房間並不是對外開放的客房,但是也會定時有人來打掃。而餅乾碎屑讓他聯想到一些東西,於是心臟緊張跳動的同時,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可以藏人的柜子上。
那個柜子關得很緊,西格瑪雙手顫抖的握住把手,隨後在一個深呼吸後用力拉開。
「我藏得很好對吧。」柜子裡面傳來這樣的得意聲音,「聽到有人開門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藏起來了,很厲害對吧。」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西格瑪的手無力垂下,他的瞳孔縮小,呼吸也有些急促,「我讓你去的房間,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吧。」
亂步沒有理會面前人的備受打擊,他只是從柜子里爬出來,站在空曠的地方伸了個懶腰,順帶拍了拍身上的灰。
「什麼房間?我只記得是在這一層對吧?」
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思緒複雜的西格瑪想起來了,面前這個和孩子一樣幼稚的青年,是一個連餐廳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
他有些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剛剛的談話、他的身份,好像都在不言而喻中暴露。
囁嚅著的嘴唇說不出話,只能死死咬緊下唇以至於唇色發白。
真是特別大的打擊,亂步一邊觀察著,一邊在心裡感嘆。
明明是天人五衰的成員,但是西格瑪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脆弱」。那個組織的成員,居然會因為愧疚和不安露出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