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後一副保持沉默的樣子。亂步又氣又急,他只要再晚來幾秒鐘,一切都趕不上了——
於是黑髮的少年高高抬起了手,沒有收力,「啪」得一聲重重打在面前人的側臉。
「你在幹什麼!」亂步罵道,「你要是死了,加織姐怎麼辦?惠又怎麼辦!」
「難道直毘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沒有自己判斷的頭腦嗎?為什麼要幹這樣的蠢事,你死了……你死了惠和加織姐要怎麼辦。」
說著說著,那雙綠色的眼睛泛起水花:「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擺脫禪院家的控制對你來說,並不是不可能的吧。」
氣勢洶洶的語氣,加上那氣得漲紅的臉,甚爾倒是第一次見亂步這種表情。
印象里,少年總是一副凡事都有把握的平淡樣子,偶爾在沒有外人時,才會露出一個有些落寞的表情。
但這種氣勢凌人的表情沒有堅持多久,很快亂步甩著手,眼中淚花更明顯:「嗚啊……手好痛。」
怎麼會有人的臉皮這麼厚啊!
甚爾摸了摸臉頰,剛剛那下對他而言,確實不痛不癢。
五條悟站在旁邊,見狀哈哈笑了起來:「你也是笨蛋啊,用手背打人更痛哦。」
亂步扭頭看去,看著白髮少年一身狼狽的樣子,也「切」了一聲嘲笑道:「你也是笨蛋啊,不知道任務更重要嗎。」
這句話讓五條悟沉默片刻,很快他又撓了撓後腦勺:「這樣簡單的任務對我來說,還是完全沒問題的吧,對了!還不知道傑那邊怎麼樣啊。」
一左一右兩人都將視線看來,甚爾咳嗽一聲,有些心虛的扭過頭去:「大概還活著吧。」
說到這裡,五條悟又氣不打一處來,他伸手攬著亂步的肩膀,一雙眼睛兇巴巴地盯著甚爾,嘴裡告著狀:「這個傢伙!太過分了,突然衝出來,不由分說就給我一刀,真是討厭極了!」
亂步認真聽著,時不時在那話語密集的吐槽里,插嘴兩句:「是嗎,沒有消氣的話,你再把他揍一頓吧。」
「可以嗎可以嗎?」
「這種事當然不用問我啦。」亂步回答,「不過為了方便,你最好還是揍到瀕死比較好。」
「為什麼?」
「因為這樣才比較方便治療,不用晶子再麻煩……」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很輕易地就脫口而出。亂步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
三人的狀態都算不上好,均一身血跡的狼狽樣子,走在路上,怕是要嚇壞路人的程度。
但還好直到和夏油傑匯合前,都沒遇到什麼路人。於是一身血跡的組合里,又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