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被嚇得大哭,然後也暈了過去。不過還好他的位置比較靠近角落,所以暫時沒有被注意到。
身體在顫抖,因為害怕。發覺這點後,禪院直哉又狠狠咬緊下唇,他的臉色蒼白,但手依舊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那隻白虎意識並不清晰的樣子,所以正痛苦的低著頭,一邊嗅著、一邊用嘴拱著地上的少年。
它發出痛苦的低吟,然後又似乎十分悲痛的,從喉嚨深處擠出「嗚嗚」的聲音來。
那副投入的樣子,有一種他們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也不會被注意到的感覺。
但短暫的僵持過後,在和其他人商討對策前,金髮的身影已經率先沖了過去。
禪院直哉發動術式,想要借白虎沒有敵意的時候偷襲。
一直以來家中的教導,讓禪院直哉知道,現在正確的做法是「逃」,這種毫無勝算的戰鬥,沒有犧牲的必要。
他可以保全自身,但看著被白虎壓在身下,毫無意識的身影時,禪院直哉的大腦又嗡的一聲,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禪院直哉想,他大概只是拼著一口氣,想著亂步這種人雖然糟糕、說話難聽,但也只能敗在他的手中。
要是就這樣死掉……那可太沒意思了。
但是哪怕配合著術式的偷襲,那樣快的動作也依舊沒有成功。
鋒利的匕首隻堪堪劃破白虎結實的皮毛,一眨眼就恢復了原樣。但這樣進攻的舉動,卻惹怒了猛獸。
高高舉起的爪子拍下,他清晰的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爪子比刀劍還要鋒利,在胸口留下幾道深深的紋路。
一個身影被拍飛出去,然後被兩人急忙接住。
「直哉!」灰原伸出手,捂著那嘩嘩冒血的傷口,「別動、千萬別動!」
七海握緊武器,擋在了兩人身前。但被激怒的猛獸,雙眼通紅地撲了過來。
劇烈的疼痛,讓禪院直哉不受控制的發出痛苦的嚎叫:「好痛、好痛啊!」
他躺在黑髮少年的懷裡,緊緊咬著牙蜷縮起身體。
從小的養尊處優,讓他從未受過如此對待。他好像從未受過嚴重一點的傷,甚至沒有人口頭否定他。
淚水洶湧地溢出,意識突然就時而模糊,時而清醒。
禪院直哉感覺到有人拖著自己的手臂,抱著自己的上半身往後倒去。眼淚模糊了視野,他清楚地看到,那個時常笑呵呵的少年,咬牙用手臂替他擋住攻擊。
身體的疼痛,讓意識清晰又模糊,禪院直哉愣了一下,問出了一聲「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