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炸毛的刺蝟,領地被侵占後叫囂著,想要將人趕走。
而知道直哉如此大的反應後,直毘人也有些意外,他特地單獨將人喊來,頗為嚴肅地詢問:「你是打算好了嗎,以後都以輔佐他的位置自居。」
直哉畢竟是他的兒子,也繼承了同樣的術式,所以哪怕有亂步的出現,直毘人也依舊是以培養繼承人的強度、要求來約束直哉。
但直哉好像失去了和亂步競爭的想法,包括現在,緊抿著唇的黑髮孩子,一手緊緊扯著衣袖。
他的臉憋得通紅,然後又有些不服氣道:「我可沒有打算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他,他那麼沒用。」
有些口是心非,是一眼可以看出的。直毘人沉思這,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你能這樣想就好,所以監督亂步的時候,不要手下留情,這是縱容他。」
「誰、誰手下留情了!」禪院直哉頓時跳腳,「我可沒和甚爾一樣慣著他。」
「哦?上次是誰把亂步背回去的,你明明知道的,那樣程度的訓練,不足以累到走不動。」
面前的人變得沉默,禪院直毘人並不需要這樣「和諧」的相處模式。
從他幼時,又或者歷代以來,禪院家都是以競爭為主。哪怕同父同母,從懂事後也都會將兄弟姐妹,視作競爭對手。
這太常見了,權利和地位一向是比親情、友情,更為重要的東西。
所以直毘人的眼中,一閃而過失望的神色。不過糾結的直哉並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後知後覺的想起另一件事。
他的二叔、禪院扇,終於就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的妻子有了身孕,很快就會有新的生命降生。
和那些分家的人不同,禪院扇的孩子屬於直屬血脈,如果也有天賦,那將會是另外的競爭者。
頓時,他激起了危機感,於是回去後默默加練起來。而察覺到直哉好幾天沒來後,清子婆婆又特意詢問。
「又惹直哉生氣了?」清子婆婆停下手裡的針線活,「他最近都沒有來我們院子。」
「不知道,他總是很奇怪。」亂步撥弄著線團,然後在弄亂它之前,被銀狼咬著扯了扯袖子。
籃子裡擺著顏色各異的布和針線球,面容慈祥的婆婆一邊繡著,一邊解釋:「亂步很快就會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期待嗎。」
她手上正在做的,就是給新生兒準備的小被子,算是作為禪院家老一代人,對新生孩子的祝福。
是那個討人厭的大叔、禪院扇的孩子,亂步回憶了一番,然後點頭後又搖頭。
他見過扇的妻子,懷著孕的女人面帶溫柔,輕輕撫摸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