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孩子比起剛剛來的時候,已經要長高一些,臉上的肉也更顯圓潤。
這可是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但這次的事情,讓他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乾二淨。
蒼白的臉和唇色,連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的,頗人人擔心。
「放心,死不掉的。」亂步回答,「而且這不剛好是你想要的嗎。」
那副平淡的語氣,仿佛還是敘述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直毘人確實是這樣想的,他已經不指望亂步的身手提升進步了,現在只盼望著,對於術式的使用能更熟練,然後早日調伏更多式神。
亂步坐了起來,他一手扶著額頭,嘴角耷拉著。不過手臂長、體型纖細的大蛇在他脖子上盤了幾圈,「嘶嘶」吐著信子。
直毘人雙手抱臂,抿著唇一副出神思考的模樣。兩人對視著,良久後他嘆息一聲:「雖然我並不贊同,但是如果你堅持,那麼就做為你努力的獎賞吧。」
家主並沒有明說,但也點頭許下了承諾,做為努力上進的獎賞,他可以提一個要求。
這樣的獎罰分明的制度,是亂步從來到禪院家後,一直所經歷的。
以往,他會要除了每日甜點之外,額外的份量作為獎勵。
今天,在良久的沉默後,他當面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甚爾,離開禪院家。」
直毘人沒有回答,他只是閉著眼睛點頭,算是一種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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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甚爾很少感覺到,亂步召喚他的式神。
那次老實躺了兩天後,黑髮的孩子做什麼事情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甚爾不是醫生,自然幫不上什麼忙,不過這幾天他也耐心了一些,對於那個孩子提出的要求,雖然嘴上拒絕,但實際也都縱容了。
而察覺到甚爾的想法,亂步眼睛轉了轉,越發的變本加厲。
但不出意料的,就是出現了意外。他的臉被用力捏了捏,毫不客氣的甚爾,冷笑一聲將人提了下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牆的,亂步惋惜的長嘆一聲。
兩人又一次站在熟悉的地方,當時就是翻過了這面牆,然後順利逃離了禪院家。
不過這面牆,後面又加高不少。
「我可不會中你兩次圈套。」甚爾直接將人拎了回去,「你該少吃點甜品了,直哉都比你要高了。」
如果直哉在場,聽到這樣的認可的話,大概會很高興。但是同樣惡趣味的甚爾,正是看準了直哉不在,所以才這樣說。
兩人回到院子裡,打掃完畢的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準備把水桶提走,一個急匆匆進來的身影,就將水桶帶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