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師中,也不乏有擁有奇特術式的存在,他們總是會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是有家族的保護,那之後呢?禪院扇已經能想像到,那樣糟糕的未來。但面前黑髮的孩子,卻是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來,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要當家主。」亂步笑了一聲,「想成為家主的,是你才對吧?哦我忘了,現在的家主是家主大叔啊,他比你厲害,當然輪不到你。」
「而且他的孩子也有天賦,不像你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就指望過繼我好占個上風?」黑髮的孩子歪過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我的記性,有家主大叔的話,又怎麼輪得到你呢?」
「你、很沒用啊,我要是家主,我都不會重用你。」
握緊刀柄的手,指節用力到發白。禪院扇緊緊咬著牙,冷笑一聲:「呵,伶牙俐齒。」
雖然表面強裝鎮定,但這個孩子字字句句,卻是都扎中他的痛處。
從小時候起,他就比不過哥哥直毘人,之後也更是與家主的位置無緣。但哥哥的孩子禪院直哉出生後,也繼承了和兄長同樣的術式。
而他至今沒有自己的後代,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機會,出現一個分家覺醒術式的孩子,他本準備過繼到名下,誰知道那個平平無奇的分家血脈,居然會覺醒禪院家祖傳的術式。
家主自然重視,甚至越過親生的兒子,也要親力親為的帶著。
那雙陰鬱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孩子。但黑髮的孩子沒有畏懼,只是勾起嘴角,眼睛也眯著彎起。
然後一股惡寒,從腳底升起。禪院扇愣了一下,為剛剛那個敵意嚇了一跳。
他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一直以來對戰的經驗,讓他下意識想要拔刀。
而很快他就看到了,那隻白玉犬幽深的雙眼。白玉犬站在主人身後,尾巴低垂著、耳朵挺立,一副狩獵的模樣。
相對的,禪院扇感覺脖子一涼,好像下一秒就會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撕扯開脆弱的脖頸。
亂步不再理會身後如臨大敵的人,他快步往回走去,然後路過拐角處時,嘴角連帶著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甚爾——」他拉長語調,可憐兮兮地表示,「好累啊,我要走不動了。」
「我可一直看著,你根本沒有動吧。」甚爾低著頭,「剛剛不是說得很有精神嗎?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自己走。」
面前的人勾起嘴角,眼睛也半眯著看來。於是亂步乾脆地抱住甚爾的大腿,直接掛在了他身上:「不要,好累、腿要走不動了。」
「嘖。」
甚爾順勢捏了一下亂步的胳膊,將人提著往肩膀上一扛後,吐槽道:「也沒有短你吃喝,怎麼不見長肉。」
冬天還沒有過去,但是厚重衣服底下的手臂,他一隻手就掐得過來。扛在肩膀上也輕飄飄的,加上亂步順勢攤軟下去,所以沒有一點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