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說不定已經很糟糕了,往後遇見什麼都不奇怪。」
根據她的經驗,一旦開始斷糧,秩序就會亂了。
果不其然,當晚就出現了強盜。
唐黎在副本里不敢掉以輕心,哪怕休息,也總是不會睡得太沉。
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敏銳地察覺到房間外客廳里有動靜,悄無聲息地起床,拎了根棒球棍在手裡。
巨獸副本後她身上一直套著防護罩。
加上自己經過改造後的體質,唐黎有恃無恐,她打開房門,過分出色的夜視能力發揮效果,看見一個人影正要伸手去開阮文靜房間的門。
「誰在那裡?!」她猛地呵斥出聲。
對方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時唐黎已經打開了燈,是個穿著一身黑,個子有點矮的男人。
唐黎一眼覺得眼熟,很快想起來,這不就是之前那個被追著砍的保安?
她在群里看見過其他住戶討論這件事。
原來那個追著保安砍的住戶一開始去質問的時候吃了虧,回去後越想越氣,就拎了把刀去找保安算帳。
保安被砍了幾刀,住戶自己也沒能討得了好。
由於外面鼠疫肆虐,非常時期,這件事影響又惡劣,雙方都被關了一陣。
那之後小區的大門口就再也沒有人看守了。
群里沒有人提過遭竊的事,不知道是沒有這種事還是有人吃了虧卻有意隱瞞。
因此唐黎也沒有想到自家會被保安入竊。
保安見唐黎是個女人,看著又弱不禁風的,行跡暴露了之後只慌了幾秒就鎮定下來,直接掏出刀子來恐嚇唐黎交出物資。
唐黎:「……」
她這才看見,外層的柵欄門和裡層的防盜門被撬開了,鎖都壞掉了,門口放著個工具箱。
準備還挺齊全。
保安只把刀子晃了晃,威脅意味很明顯。
一分鐘後,唐黎拖著嘴巴里塞抹布,鼻青臉腫全身多出嚴重骨折嘴裡還塞著抹布的保安下樓。
時不時的斷電,電梯都已經不安全了。
唐黎像是隨手提著個塑膠袋一般輕鬆地將保安拖下樓,避開監控把人往顯眼的空地上一扔,拍拍手回到房間。
她全副武裝,全身上下幾乎只露出眼睛,卻仍聞到空氣中難以言喻的味道。
別說志願者了,小區已經快半個月沒有人進出過。
這個小區人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染了瘟疫或者其他原因死掉的人屍體沒有被收揀,時間一長,就逸散出讓人作嘔的味道。
也虧得保安敢入室盜竊,也不怕撬開的哪扇門後全是屍體沒有活人。
進門仔仔細細地將保安的痕跡清理消毒,然後脫掉一次性的防護服放到專門的垃圾箱裡。
最後,她自己動手給裡層防盜門換了鎖。
柵欄門是掛的鏈條鎖,被直接絞斷了,唐黎又拿了備用的,直接掛了兩條,不用切割機弄不斷的那種。
隔天早上,唐黎吃著阮文靜準備的簡易早餐,在客廳窗簾後面觀察。
八月份的天氣,夜晚的氣溫也沒有很低。
但一晚上穿著清涼地在室外昏睡七八個小時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保安是被冷醒的,醒來就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慘叫聲傳出老遠。
嚎了很久才有兩個穿戴著防護裝備的人前去查看。
只見人臉上用輕易沒辦法洗掉的油性筆寫著醒目的「強盜」字樣,再看這貨幾乎去了半條命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什麼。
本以為是小偷小摸的,沒想到踢到鐵板了。
兩人嘀嘀咕咕的,現在大家自身難保,他們救不了這個人,只能出於人道主義的幫他通知一下家屬。
快中午的時候,唐黎才看見一老一年輕兩個女人呼天搶地著把保安拖走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連業主群里都沒有人提起。
又過了一個星期。
扔掉了一部分被老鼠咬壞的物資後,表面上看唐黎囤的物資已經所剩無幾了。
志願者們還是沒來。
阮文靜開始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此時距離瘟疫爆發已經兩個月了,整個縣城很少有人活動的蹤跡,仿佛是個死城。
唐黎估計著感染高峰已經過去,可以試探著出門了。
她暫且不打算暴露空間的存在,需要外出補充生活物資,順便也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這個時候,小區的水電氣已經全部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