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速度並不快,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威脅。
臨近關卡路口,凌初夏放慢了速度,身後的唐黎握著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眼也不眨地對準離得最近的狂化病人。
打在身上,它根本沒有反應,打在腦袋上,會有一瞬間的遲鈍。
然後繼續朝目標靠近。
足足五發子彈才打死了一個,唐黎神情嚴肅。
普通人眉心一槍就會當場噶掉,這玩意兒打身體不管用,打頭還得打成篩子才有用。
這樣下去子彈肯定是不夠的。
唐黎皺眉道:「官方不是說會把這些病患都收容到安置點嗎?怎麼還是有這麼多在外面亂晃的。」
凌初夏疑惑地說:「在設置關卡的路口也沒看見部隊的人。」
她說著,直接穿過了本該設置關卡的路口。
「可能是哪裡出事了,」唐黎飛快提醒,「速度別太快,我們在離醫院一段距離的地方改步行,如果真的出事,人最多的醫院肯定首當其衝。」「好。」
引擎聲低吼,摩托車加速,直接甩掉了試圖跟上來的更多狂化人。
唐黎視線掃過那些建築的窗戶,隱隱綽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藏在裡面,忐忑不安地望著外面已經面目全非的世界。
在離泰安醫院還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時,兩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摩托車收起來。
凌初夏之前也看到唐黎開槍了。
她也一樣升起了嚴重的火力不足的危機感,更多的是對未來建立避難所的擔憂。
人那麼多,總不能保護庇護所安全的責任都她自己一個人扛了。
難道她還得訓練避難所成員跟活屍肉搏嗎?
果然這個任務很麻煩。
越是臨近醫院路上街道兩邊的狀況就越混亂,兩人靠近的中途聽見了槍聲。
泰安醫院本身就位於市區中心,道路四通八達,主體建築一共有四棟,占地面積大,大致呈方形,四周幾乎都是高層建築。
磚紅色外觀的建築十分顯眼,還沒走到目的地,就已經看見其中一棟樓濃煙滾滾。
唐黎和凌初夏沒有貿然靠近,而是鑽進了離得較近的一座辦公樓,從窗戶裡面觀察,密密麻麻的人影從醫院的各棟建築湧出。
有些是沒有染病毒的正常人,有些是已經出現明顯病症的狂化人。
正常人是為了逃命,狂化人是為了追逐。
至今唐黎還沒有記起來原主在飛機上被攻擊的畫面,幸運地是沒有受傷,可眼前的畫面已經失控了。
尖叫聲,哭聲,絕望的呼喊聲交織成一片。
唐黎在望遠鏡里看見幾個狂化人爭奪的普通人,它們並沒有大肆撕咬,更多的是無腦攻擊,力氣大到可以直接把人的胳膊拽斷,猩紅的血霎時染紅地面,狂化人們在受害者慘呼的聲音中愈加亢奮。
整個泰安醫院直接被狂化人淹沒,槍響也無濟於事。
她們看見了外圍穿著特殊戰鬥服防守的部隊人員,努力救人的同時規避著攻擊,大概是官方不允許對狂化人開槍的規定,他們本來還在努力遵守,可惜最後還是開了槍。
狂化人和唐黎認知的喪屍以及凌初夏主世界的活屍都有點不太一樣。
唯一不變的是它們已然不再是人類。
它們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和死亡,浩浩蕩蕩地扎堆而來,已經把攻擊當成一種本能。
部隊的人也沒有那麼多備彈,面對人多勢眾的狂化人群,只能邊打邊退,將那些救下來的人帶著撤往安全地帶。
從醫院湧出的狂化人如潮水般擴散到周遭。
唐黎和凌初夏對視一眼,都知道泰安醫院只是個典型,肯定還有更多看不到的地方上演著類似的一幕。
混亂才剛剛開始。
凌初夏說:「我們來得真是不巧,泰安醫院變成這樣,你還要進去找人嗎?你找的那個人會不會出事了?」
「我沒得到提示,應該還是安全的吧,」唐黎不確定地說,「也許不是這個人也說不定。」
「得見一面才能確定是吧?」
凌初夏將自己的武器摸出來,同樣熟練地更換彈夾:「來都來了,不進去一趟那不是浪費表情?」
於是兩個頭鐵的人斟酌半天,明知山有虎仍偏向虎山行。
泰安醫院的進出口很多。
地面上有前後兩處大門供人進出,同時還有地下停車場的進出口,加起來足足八個。
被狂化人攻陷的都是地面上的大門,停車場的出入口卻少有逗留。
兩人果斷決定從停車場的出入口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