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陪同來的警察示意下坦然開口。
「三天前和你們有接觸的那位病人在送到我們醫院後接受了緊急治療,但他的病非常古怪, 全身器官迅速衰竭, 免疫系統完全失效,昨天晚上搶救無效去世。經檢查發現,他感染了一種我們此前並未發現過的病毒,而這種病毒發作快,死亡率高,初步確定具有極強的傳染性,你們都跟他近距離接觸過, 被感染的機率很高。」
「死亡率很高?」有個乘客當場就被嚇到了。
唐黎微微皺眉:「傳染方式呢?是因為肢體接觸嗎?當時我曾被他掐脖子,這幾位見義勇為,幫忙阻止他的時候也有過接觸。」
醫生搖搖頭:「暫時還不確定,其實你們幾個的檢查結果並沒有異常,只是為了安全考慮才建議隔離。」
畢竟這病毒他們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不是有潛伏期。
普通的醫生根本沒頭緒,這個病例已經往上報了,大概率會成立專家組來專門研究。
眾人面面相覷,心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無論如何,他們現在都不被允許離開醫院,按照Z國的公共安全管理條例,他們現在屬於高危人群,出去亂跑都屬於妨害公共安全。
好在只是隔離,並沒有要求他們完全不能與家人聯絡。
除了被單獨帶走的兩人,剩下七人被隔離在醫院的單人病房,互相是緊挨著的,但不允許串門。
家屬得到通知可以送來一些日常用品,雖然都沒辦法見面。
東西都是托醫護人員轉交的,一日三餐也是由專人送到房間裡,他們被要求不能離開病房。
他們每天都要接受檢查,各項檢查數據也一直沒出現異常。
唐黎自己很淡定,原主的父母倒是急得團團轉,幾乎每天都要給她打電話詢問情況。
她得以藉此了解一些外界的情況。
據說這並不是特例。
原主父親不知道從什麼渠道了解到,最近一個月內,絕大多數從國外飛到Z國的航班都有奇怪的事發生。
其中以另一個半球的A國機率最高。
Z國有12個可以從A國直飛國內航班的機場,其中有十個機場都出現了異常。
可能是背後牽扯的事情太多,這些事並沒有對外公布。
唐黎見他已經有這方面的消息渠道,便直接告訴他:「我懷疑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必須做最好的準備和最壞的打算。」
叢父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
「我在城東的香山花園買了棟小別墅,改造過,很結實,可以暫時當庇護所用,裡面也存了些食水。你和媽可以搬到那裡暫住,物資夠你們兩個在裡面生活一年的。」
唐黎告訴了他別墅的具體和密碼,鐵門鑰匙則在她公寓,他們可以隨時去取。
「只有我和你媽?」
叢父嘆口氣,說:「嵐嵐,我和你媽已經各自再組建家庭,不可能撇下所有人自己去逃難。」
唐黎答:「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建議,只有你和她是我的責任,如果你們有別的打算,我也不會阻攔你們,我能做的就這麼多。」
對她來說,照拂原主親生父母是順手的事,其他人跟她沒有關係。
屬於他們自己的責任當然還是他們自己承擔。
叢父叢母足夠聰明的話,就算不搬到自己買的別墅去,他們應該也知道多囤點食水物資。
唐黎並不知道,官方決定暫且對外保密的未知病毒傳播比想像中更廣。
隔離的幾天時間,全國乃至全球範圍內都出現了異常事件,有很多人出現渾身泛紅,抽搐不止,莫名失去理智攻擊他人的症狀。
有的人在出現症狀後短時間內器官迅速衰竭而去。
剩下的大多數都沒有死,但他們仿佛被怪物附身一般,完全失控,具有強烈的攻擊性,受到襲擊的部分受害者也很詭異地在短時間內出現相同症狀。
相當一部分國家對於此類人並未當成病人看待,一律擊斃。
以Z國為代表的部分國家則提出他們是被某種特殊病毒感染後才出現的異常症狀,雖暫時不知道如何救治,但堅持認為這是可以治癒的。
各國政客和學者們就應如何對待這些攜帶未知病毒的病人吵得不可開交。
唐黎暫且在醫院隔離,醫院也是人滿為患。
她看了很多相關的新聞報導,發現這種病毒從感染到出現異常表現的時間其實很短。
自己已經隔離了四天都一切正常,顯然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截至目前,她都幸運地沒有被感染。
接下來只要小心防護,找個安全的地方,她又有物資,倒不用擔心生活問題。
就是崔簡叫人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