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真的出事了。
要不是聽到那兩個成員話里行間都是要占據民宿的自住房當據點,她也不會果斷出手。
畢竟她目前除了這裡,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能遮風避雨安心住下了。
頭目叫上另一個帶槍成員警戒,剩下那個將老闆娘雙手捆住,退到角落警惕地望著四周。
他們只帶了兩個戶外照明燈,都快沒電了,光線昏暗,只能勉強看清屋子裡的擺設。
樓梯上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一個人影從樓梯門裡倒下,兩人都下意識開了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上去抓人的成員之一。
兩聲壓抑的槍響從大門方向傳來。
十米不到的距離,唐黎彈無虛發,全部瞄準他們持槍的右手臂,隨後又補了幾槍,將手和雙腿全部廢掉。
最後剩下的那個驚嚇之下掏出了刀子一把抓起老闆娘,雪亮的刀刃壓在她脖子上,手卻不停地顫抖。
他們從沒吃過這樣的虧。
都還沒跟人打照面,人都已經被廢完了。
這踏馬是哪裡冒出來的悍匪,竟然能比他們還喪心病狂。
老闆娘滿臉驚恐的被挾持著望向渾身罩在黑色雨衣里的人,盯著對方面部戴著的奇怪面具上兩點詭異的紅光。
她想起唐黎提醒她有善心是好事,但別把自己搭進去的話,不由得淚流滿面。
第33章
老闆跟唐黎是分頭行動的。
他負責搬著一具盜獵成員的屍體下樓吸引其他成員的注意,而唐黎則從二樓翻下,從大門外攻進,趁其不備。
當他把屍體搬下來, 從樓梯門扔出,又被其他持槍成員打成篩子, 他就躲在樓梯口。
直到唐黎將另外兩個成員廢掉,只剩下一個持刀威脅老闆娘的。
他這才敢衝出來,卻又不能貿然衝上去救人。
不到一年的警務隊工作經歷和訓練時間,其實並不足以讓唐黎成長為一個神槍手,但她自己私下加練得足夠多,何況這點距離,確實也不算什麼。
此時對方挾持老闆娘,她也半點沒有其他警察在面對歹徒挾持人質的慎重。
警察是為了擊斃歹徒保證人質平安。
而她只是想把這個威脅性極大的團伙搞掉,保證自己的安全。
在對方挾持老闆娘的時候, 她照舊去把其他人的霰/彈槍給收繳了,加上樓上那兩人的, 三把都在她手裡了。
老闆投來的視線欲言又止, 她就跟沒看見一樣。
持刀的男人努力把自己藏在比他矮一截的老闆娘身後,強自鎮定地威脅道:「放下槍, 不然我就殺了她!」
他們這夥人經常被警方圍追堵截, 手上都不乾淨。
但是此時他只是虛張聲勢。
畢竟手裡這個人質是唯一的,真出事了,他就一點底牌都沒有了。
唐黎聞言冷哼一聲,十分無所謂地說:「你殺就殺,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來救人的。」
「那你是……」男人遲疑了一瞬。
帶著口罩和面具,唐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她還做過偽裝故意變了下聲線,讓自己看起來極具迷惑性。
她漫不經心地回答:「就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而已,這家民宿的夫妻囤了不少食水,有吃有喝還能遮風避雨。你們招呼都不打就來搶我看中的地盤,難不成還要我拱手相讓?」
就在這時候,老闆娘眼神逐漸變得堅韌。
雖然聲音聽不出來,外表也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她怎麼想都只有住在家裡那個文靜瘦弱的女孩才能這麼及時地出現幫助他們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和丈夫肯定都沒命了。
原本就是她和丈夫兩人一時心軟招致的災禍,總不能什麼都靠別人來幫。
她死死地盯著壓在自己脖子前的刀子,鋒利的刀刃已經給她劃出一道血痕,她卻半點感覺不到疼。
趁著對方跟唐黎說話時注意力轉移,她看準時機,張口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慘叫一聲,卻甩不開被咬住的手。
老闆娘是下了狠嘴的。
她咬住的是對方大拇指和大魚際位置,即便是被男人用另一隻手狠狠捶打,她死活不鬆口。
血很快從咬破的傷口冒出來,她滿嘴都是腥味。
唐黎也沒想到老闆娘會這麼做。
男人的刀子脫手落地,另一隻手去掐老闆娘的脖子想叫她放開嘴,老闆見狀撲上前,對準男的左臉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