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老闆娘了。」
唐黎低頭看了眼已經給取名叫元寶的小瘦橘:「我自己偶爾想燉點湯,也給這小傢伙加點餐什麼的。」
才四個月大的元寶跟胖還沾不上邊,卻也有中自帶被人憐惜的氣質。
她住院的時候把貓寄在寵物店,它也十分乖巧。
等出了院,唐黎準備好了它需要的所有東西,連疫苗都打算自己給它打,的確是很上心了。
現在唐黎別的不擔心,就希望能在離開前遇到幾個靠譜的副本土著,到時候走了能託付一下元寶,儘量為它打算,以後不至於在這災難末日世界流浪。
要不是問過系統無法帶離,她帶回主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老闆娘笑著說:「這小傢伙運氣好。」
唐黎又說:「對了老闆娘,你看最近天氣這麼差,這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的,我看大家都在搶購物資,你們最好也囤一點。」
她自然希望民宿堅持久一點,自己也能住得久一些。
「我家那口子也這麼說。」老闆娘一臉贊同道,「家裡不缺糧食蔬菜,就是肉可能少點,妹子你喜歡吃魚嗎?到時候可以多買點燉湯紅燒。」
魚湯挺滋補的,唐黎心想,她就打包了不少放在空間。
「喜歡啊,謝謝老闆娘照顧。」
老闆娘笑著擺手。
這可是民宿最大的金主了,直接付了三個月的房錢不說,連小費都趕上一個月的房錢了。
對方是來調養身體的,她肯定得好好招待。
送走老闆娘,唐黎把元寶放進貓窩,自己開車出了趟門,很快就帶著些常見的肉禽蛋水果等回來。
她甚至帶了個小冰箱放在房間裡自用。
從鎮上回來後,唐黎感覺在山下大亂,倖存災民大批量跑到山上之前,自己應該能安穩幾天。
但可惜,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傍晚時分,天色將暗未暗,唐黎和老闆夫妻一起吃過晚飯回到房間,突然覺得外面的雜音大了些。
正奇怪時,聽見一聲短促的驚呼。
像是老闆的聲音。
「誰偷襲我?」男人的聲音在院子裡氣急敗壞地響起,「別讓我抓到,否則要你好看!」
話音才落,又是一聲慘呼。
唐黎抱著元寶打開門,電/擊棒就放在口袋裡,她很是警覺,即使有人偷襲也能迅速閃躲。
院子裡亮著一盞大燈,能清晰看見院中景象。
老闆站在室外灶台外面,就著大石缸冒雨清洗沾滿泥水的下水褲,此時卻捂著腦袋,一臉憤怒。
他穿著雨衣,猩紅的血從指縫間冒出來,被大雨沖成血水。
老闆娘聞聲走出來,見狀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流血了?」
老闆警惕地環顧四周,沒好氣地說:「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偷襲我,用石頭砸到我頭了。」
院子裡的大燈雖然明亮,可雨幕稠密,能見度也十分有限。
就在這時,老闆又被砸出一聲國罵。
唐黎的體質經過加持,夜視也變得十分清晰,她確定沒有人偷偷朝老闆扔石頭。
她仔細看向老闆周圍的地面,眼神微凝。
「老闆,應該不是石頭砸的你。」
她指了指老闆身周還在被大雨沖刷的地面,突兀出現了些許大大小小的冰碴子,最大的一顆約摸雞蛋大小。
老闆彎腰撿起來,似驚猶疑:「這是……冰雹?」
難怪他覺得剛才雨點砸在身上有點子疼。
老闆娘已經小跑著拿來了家用醫藥箱,把老闆喊過去,就在房子側面的不鏽鋼頂棚下給他清理消毒上藥貼上紗布。
唐黎站在屋檐下,盯著雨幕和地面。
雨水夾雜著冰雹並不太好辨認,但落在平整的水泥地上,積水很快順著弧度流到邊緣的泥土裡,而冰雹落在地面噼里啪啦砸出一地碎冰渣。
隨著時間流逝,冰雹越來越密集,個頭也越來越大。
屋頂,陽台,不鏽鋼頂棚,掛在樓外的大燈,以及樓外的水泥地,脆響越來越密集。
元寶似乎感覺危險,在唐黎懷裡掙扎,隱隱有些炸毛。
唐黎往裡挪了挪。
冰雹的個頭逐漸變大,一開始還是雞蛋大小的占多數,到後面砸下來的冰坨子堪比籃球,都不叫冰雹了,簡直就是在下冰塊。
大燈沒能堅持多久,砰地被砸成渣渣,院中瞬間歸於黑暗。
老闆夫妻也有點緊張,連忙回到了屋裡去。
頂棚是不鏽鋼搭起來的半開放式,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鐵皮根本受不住這種摧殘,被砸得千瘡百孔後很快就塌了。
聽到動靜的其他幾個客人探出頭來議論紛紛。
唐黎住在一樓,頭頂有兩層擋著,還沒什麼感覺,可沒多久她就聽見住在三樓的客人驚呼。 「老闆我房間的房頂被砸穿了!」
唐黎猛地想起自己放在院外的小麵包,房頂都能砸穿,她的車不會被砸成廢鐵吧。
可她又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