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沒說話,她也在愁這個問題。
旅館很快安靜下來。
唐黎和唐筱在二樓臨街的房間住下。
房間裡都成了擺設,牆角的空調和壁掛電視都用防塵罩遮住,遙控器找不到蹤跡,還寫著不要嘗試啟動電器的提醒 。
唐筱在床邊坐下,才發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她開始後怕和擔憂。
「怎麼了?」
唐黎在窗前觀察了會兒外面的情況。
大部分的樓房窗戶都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什麼。
她把老闆給的蠟燭粘在遠離床鋪的玻璃桌中間,回頭瞧見唐筱神色不對,問了一句。
唐筱有些不安地說:「姐,我是不是把那個人踢壞了?他會不會打擊報復我們?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也沒想太多……」
唐黎揉了揉她的頭,語氣不自覺溫和。
「放心吧,有我在。」
離開家就會無可避免地接觸人群,而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有。
寸頭男不過就是個普信卻菜比的炮灰。
這樣的人,若是站在唐黎上輩子末世遇見的那些人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但是多看看人類的多樣性,也算是對唐筱的歷練。
「不過你剛才有些衝動,他比你高比你壯,要不是自己太菜又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不一定能這麼容易脫身。以後遇到這種事,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暫時示弱也是一種戰術。」
唐筱低聲說:「我就是怕他影響到你。」
唐黎想起原主的病。
「我的身體你不用太擔心,我心裡都有數的,藥一直在吃,不會有問題。我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我知道了。」
唐筱也說不清為什麼,姐姐的病總是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兩人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
折騰大半宿,唐筱早就困得不行,很快就睡著了。
唐黎檢查過門窗,枕頭底下放了把鋒利的水果刀,這才慢慢醞釀了睡意。
她醒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唐筱還睡著。
唐黎輕手輕腳地起床,簡單洗漱完,坐在窗前研究小地圖。
手機里的電子地圖早就不能用了。
後來唐筱塞給她一份本市的遊學手冊,上邊詳細標記和介紹了本市博物館,動物園,森林公園等位置,是給學生們遊學參觀的時候用的。
還附贈了一份市區的詳細地圖。
雖然沒有唐黎預想中的超市,藥店,商場等之類在她看來是資源點的標註,倒也聊勝於無。
至少可以規劃路線,研究怎麼儘快到達駐軍基地。
唐黎不時會觀察外面的情況,很快就注意到,有個可疑的人影就在旅館對面一家大門洞開無人看守的店鋪里鬼鬼祟祟地探頭看。
是昨晚的那個寸頭男。
她冷眼瞧著,覺得有些人真是對自己戰鬥渣的本質沒點數。
唐黎還在想早上要從空間裡找點什麼來吃時,輕輕響起了幾次有節奏的敲門聲。
她看了眼沒有要醒過來跡象的唐筱,走到門後,將收回空間的水果刀拿出來藏在身後,一隻手慢慢打開門縫。
門外站著個十幾歲的男生,微胖,皮膚很好。
看得出之前日子過得很滋潤。
見唐黎開門,男生說:「你好,我是旅館老闆的兒子,我媽讓我來告訴你們一聲,昨晚那個男的沒走,就在街對面,叫你們要小心。如果你們要走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帶你們從後門走。」
唐黎倒沒想到老闆娘這麼細心。
她收起水果刀,沖小胖子露出個真誠的笑:「好我知道了,多謝你和你媽媽。」
男生自覺任務完成,說了句不用謝轉身就走了。
寸頭男完全沒被唐黎放在心上,她規劃出了三條前往駐軍基地的路線,想著等到了合適的機會就把自行車拿出來用。
騎車總比靠兩隻腿走路來得輕鬆些。
斷電災難才開始一個星期,她猜測正式的官方庇護所應該還沒來得及建立,但臨時庇護所肯定是有的。
其他的地方她也不知道靠不靠譜,就想著直接往駐軍基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