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明聽著,最後等著對方發泄完情緒,這才說道:「不是幫警察,是幫城外一個快死的人。」
她大概明白對方的憤怒是衝著警察來的時,於是快速地點出來最核心的事情,也是在對方已經發泄完情緒以後,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如果你不願意去,我也能理解。」
她正要走,身後的人擦了擦眼淚,咬了咬牙,說道:「我去。」
另一邊,唐先書也帶人出來了。
唐先書見冬明也要去,道:「你現在不能出外勤,別給人留下把柄。」
張冬明毫不在意,她也不在意還有警長也能聽到,也可以說是專門怪模怪樣地說給警長聽:「是啊,一個女子警察非要去城外查土匪兇殺案,這真的是一個開除的好理由。」
之前是她自己太痛苦了,有些事情甚至是自己在折磨自己,所以不計較,真撕破臉,大家都別體面。
警長還能說什麼,只能特批她出這次外勤,於是一群人去了城外。
唐先書和張冬明一路上也在腦海里盤算著流程,找受害者身份,看現場有沒有留下線索……她們之前有查案的經驗,自然對流程很了解。
上一次無頭男屍案的受害者身份是破案最難的一步。
這一次……
誰也沒有想到,受害者居然是大家都認識的人。因為文蓮曾經被通緝過,警察們都去過王春雨家,所以大家都認識她的父親。
而,本來只是來救人的文秀一到了地方,看到受害者時,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
「爸爸——」
她快速地檢查了自己父親的情況,整個人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慘白,身體也已經僵硬。
她腦子裡的最後理智全都是不能慌,不能亂,她們說了還有人活著,她父親肯定是和妹妹一起回來。
「還有……還有一個呢?」
阿嬤也沒有想到居然能直接找到死者的親人,趕緊說:「在我家,我見她還有氣,地上又太冷了,怕你們來太晚,人凍死了,我和老伴把她抬回家了。」
文秀趕緊朝著老人家的屋子跑去,兩個老人雖說不是醫護,到底還是活了這麼長時間,也知道一些活命的技巧,文蓮被裹著棉被,放在一邊,人還活著。
文秀和兩個警察去阿嬤家看文蓮的情況,唐先書和張冬明在這邊查看現場。
既然人是王春雨的男人和女兒,想來應該就是從城外趕回來,為的就是王春雨被抓的事情。
王春雨背後可能涉及了土匪,而父女倆又是被土匪殺,這就是同一個事情。
唐先書和張冬明靠著痕跡開始模擬案發情況——
「父女兩察覺到危險,駕著馬車往小路跑……」張冬明指著兩邊被馬車壓倒了的樹叢說道。
「到這裡以後,棄馬車,開始往上跑。」唐先書道。
兩個人開始沿著痕跡往上,很快兩個人就發現了已經發黑了的小攤血跡。
「在這裡的時候,父女倆有人受傷了,應該就是阿嬤聽到的第一次槍響。」兩個人想像著當時的場景。
「受傷以後,父女倆跑不快,很快就被兇手在坡上追上。」
兩個人跑到了坡上,觀察著痕跡,也查看了文蓮的父親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