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跑去觀音像前拜菩薩,嘴裡還念著菩薩莫怪菩薩莫怪,她在為自己一開始說不知道而懺悔。
唐先書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愧疚。
愧疚歸愧疚,案子還得查。
「她們家孩子是出了什麼事嗎?」唐先書趕緊問道。
大姐坐了回來,說道:「我跟你說了,你別跟人說是我說的。」
「不會說出去。」
大姐得到了承諾,放心了,這才問道:「王老闆,城裡那個紡織廠的王老闆,大人知道吧?」
唐先書當然知道,她以前在那個廠裡面做工。
她對王老闆的印象很不好。
「老周家的女兒原本也是那裡面的女工……」這事說起來也是嘆氣,「那天我去親戚家奔喪,回來的路上就聽到他們在喊,說是老周那個閨女蘭花出事了!」
「我趕緊去看,說是廠里著火了,蘭花在裡面被燒得不成人樣了。」
唐先書不知道這件事,聽對方的意思,這件事情發生在兩年前,那個時候,她沒有在王老闆那裡。
大姐說起來的時候,整個眉頭都皺緊了:「你不知道啊,全身都燒掉皮了,人還活著,一直喊娘啊爹啊,大家趕緊送去醫院……」
送去醫院有什麼用,大家沒錢啊。
鄰居大姐說起來都覺得可憐:「我們都沒錢,只能看著孩子吃苦,好在當時王老闆給了錢。當時還覺得他是個好的。」
「後來孩子也沒救回來,那個王老闆非說是蘭花在廠里弄出了火災,要賠錢。」
鄰居畢竟不是當事人,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反而從那以後,隔壁兩口子就把家裡的東西全都賣了,也不回家了。
唐先書知道了一個大概的事情,便回了警察所。
「王老闆的廠子發生過火災嗎?」
她回去就找了老同事詢問情況。
「又發生了火災?」老同事沒聽清,還以為是現在出了事。
「之前發生的火災,當時怎麼回事?」
「這我也不清楚,你去檔案室看看有沒有記錄。」
唐先書便去了檔案室,按照大概日期找了找報案記錄。
檔案室這段時間可能是有死老鼠,一直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唐先書提著煤油燈挨個找。
很快,她找到了當年的報案記錄。
當年的報案記錄是縫在一起的,還得挨個翻。
大多數都是一些普通的盜竊案,偶爾夾雜了一兩個傷人案件。
很快,一張薄薄的紙映入眼帘,便是周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