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書手裡發燙,她自然不想抓學生,但她也不想收錢。
這……這收了錢,這算什麼事情?
不收?她抬眼,其他人都收了,她不要能行?
現在,這個局面就把她卡死在這裡了。
她不能拒絕,一旦她拒絕了,其他同事立馬就會覺得她不是自己人,會擔心她回去以後告密,甚至有可能打破現在的這個兩面受利的局面,那反而對屋子裡的學生不利。
唐先書思來想去,最後也只能接受了。
警察們往外走的時候,這典當鋪老闆邊走邊送,嘴裡依舊是說著:「等那不肖子一回來,立馬就跟你們送來。」
張冬明同樣也看著這一幕,她的目光在自己手裡的糕點上停留了片刻。
今天自然又是一個人都沒有抓到。
她們一群人自然挨罵了,當然不是單拎出來罵,是所有人一起挨罵。
「這麼幾個學生都抓不到,飯桶!」
「土匪抓不到就算了,幾個學生也能抓不到,你們還能做什麼?」
張冬明和其他人一起站著,她們兩個女子警察的位置在靠邊上,她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
【何止呢,我們這群飯桶不是也抓不了外國人嗎?】
老實說,大家這麼大一幫子人,一個學生都沒有抓回來,這都要算是好事。
她們入職一段時間了,原本對於警察的憧憬也沒了七七八八,什麼幹大事,保衛一方的想法在現實面前,被衝擊得搖搖欲墜。
現在,挨罵就挨罵吧。
晚上,唐先書和張冬明聚在房間裡,這幾天她們需要相互交流,緩解壓力,緩解不能抓外國人還要抓自己人的壓力。
今天是唐先書壓力過大,白天被迫收了錢,唐先書不跟人交流一下,她要瘋了。
她算是找對人了。
很明顯,張冬明對於收錢這個事情沒有那麼在意。
「你在為這個事情難過?」張冬明非常不理解,說道:「不拿只有一個理由:我們需要彰顯我們高尚的品德。」
「我們需要嗎?」張冬明問道。
唐先書道:「這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品德,只是她覺得這種事一旦開了口子,後續個人底線就會如同山體滑坡。
但現在的氛圍是如此,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張冬明還在給人洗腦:「拿的理由就多了:一,我們需要合群,如果我們不合群了,其他人就會排擠我們,後面我們的工作開展起來就會很麻煩,我們沒有必要給自己這樣的麻煩。二,我們也需要典當鋪老闆放心,讓他覺得我們可以被收買,這樣以後有事情的時候才會來收買我們,我們才能夠進一步掌握大家的事情。三,這個錢對於典當鋪老闆來說也不算什麼,對於我們來說,可以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