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賴子,一個到處惹禍的麻煩精,沒老沒小,他死了,哪怕屍體就扔在大街上,路過的人看到了,嘴上憐憫一句,死的真慘。
實際上心裡卻在想,天天那樣子逗貓惹狗的,死了是遲早的事情。
——他的死是因為他的個人行為,而大眾會覺得,我沒有這樣做,我不會遇到這樣的災禍。
可秋桂小兩口不一樣啊。
這兩口子勤快,不招惹是非,上有老下有小,早起晚歸地養家餬口。
她們死了。
眾人看著老人和孩子,想到了自己家的情況,一時之間不由悲從中來。
運輸隊的人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悲憤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好幾家報社都報導了這件事,警察們壓力一下子大了起來,唐先書原本想的要去找王春雨詢問上門女婿的事情只能暫時擱淺。
王春雨彼時也看到了這一切,她同樣恨得牙痒痒,有孩子的人看不得這些事情。
「這些人都要遭報應。」王春雨總結道。
她壓根不知道這些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也完全沒有把這件事和林娘想在一起。
她雖然也在做著躲警察的生意,但這非常常見,平城這一塊管得非常嚴,要求所有人都要辦/證才能做生意,做生意以後還要交錢。
她們老街里都是一些窮苦人,要賣的無非就是一些自己種的菜,山里打的野物,或者自己家手工做的鞋子,衣服之類的東西,怎麼可能花大錢去辦/證?
於是就滋生出一大堆無證經營者。
大家配合得非常好,每天都有巡警過來查,但是老街的孩子們在各個街頭守著,有人來了,就趕緊相互通知,巡警一到,一個非法經營都沒有。
王春雨生活在這個環境裡,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幹的事情和其他人正在幹的事情有區別。
她也有自己的規劃,布匹肯定不可能直接拿出去,她先做成兩件衣裳,然後拿出去賣,價格要稍微比市場價高一些。
來買的人肯定會問:「你這個有點貴。」
她就可以說:「這個是有些貴,你要是有認識的裁縫,你可以在我這買點布料讓裁縫做,這樣算下來會便宜一些。」
如此一來,她就能賣出布料了。
她果然沒有想錯,她就靠著這一招賣了不少布出去。
自然也有認識的人問她:「王大媽,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布?」
她解釋道:「哪裡是我的布,這是我有一個僱主,她家裡有多的布,讓我幫忙賣。」
對方嘖嘖:「那你能在中間賺不少錢吧?」
王春雨一向小心謹慎,生怕惹人嫉妒招人恨,又專門說了一句:「掙不了什麼錢,布都是人家的,錢也肯定要給人家,比不上你們家這種都是自己的,賣多少錢都是自己家。」
對方家裡是出來賣花生,也掙不了多少錢。
王春雨已經足夠小心了,然而第二天到僱主家,僱主家的管家把她叫到了一邊。
「王大媽,你最近家裡怎麼樣?我聽人說你女兒在女校讀書,要不少錢吧?」管家問道。
王春雨:「她是她姐姐供的,我沒什麼能力,也沒能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