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耗下去,便在調查後,開始尋找真正的鏡中通道。我無法建立,但卻可以尋找已有的。」
「我感知過西門房的那面鏡子,裡面是有一條已經建立的鏡中通道的。」
「這個過程耗費了我不少時間和精力,中間一度險些被輪迴之主發現。這些就不多講了,直說最後的結果。」
「我找到了那條鏡中通道。」
珠子思忖著:「這些鏡子,或者說,輪迴之主的神國,其實都是一個遮掩,目的是隱藏住這條鏡中通道。通道的一端,是歡喜溝,另一端,我看了眼,疑似天空城。」
「換言之,這條鏡中通道,連接著歡喜溝和天空城,存在於歡喜溝和天空城的鏡子之中。輪迴之主或King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將神國建立在了這條通道的表面,將其包裹在內,隱藏了起來。」
「也因此,這條通道,除鏡子外,還有可以通過另一處進入,那就是季川的腦袋,即輪迴之主的神國。」
「一條通道,連接三地。這是最直白的說法。」
「我身處的是神國,在只有一次鏡中穿梭可以使用的情況下,我別無選擇,只能在摸清通道後,就此返回歡喜溝。」
「毋庸置疑,這是我這局遊戲進行到現在,得到的最為關鍵的線索之一。」
珠子微微一停,又繼續:「總而言之,我穿梭離開了鏡子,又回到了小順家的西門房。」
「但奇怪的是,我出現時,西門房內鏡子裡逃出來的那個我,竟然已經不見了。寧准就在旁邊,卻根本沒有發現。他沒有發現我被鏡中人換了,也沒有發現我又換了回來。可是,據他所說,他一直在感知著我的精神體。」
「我再次去看鏡子,鏡子裡的我沒有任何異樣,我笑他也笑,我沒有表情,他也沒有表情。」
「之前所見,仿佛只是幻覺。」
鏡中人,另一個自己……
黎漸川心中產生一個懷疑。
自始至終,可能都只有一個「我」,不存在什麼鏡中人、鏡外人,透過鏡子看到的,仍是「我」。另一個自己,則是指各個層面上的「自我」,真實的、完整的,虛假的、殘缺的。
鏡中對視,是異常,也是警示。
當時不識廬山真面目,此刻回過頭,抽絲剝繭去看,太多線索,無不在提示著一件事,那就是「我」無時無刻不在被污染。
污染在加重,「我」在變化。
「我去找糯米水洗臉,故意讓寧准留意著小順,我試探張秀梅。」
珠子自然不知道黎漸川的分析,他繼續說著:「張秀梅在我拿出張秀蘭的相關籌碼後,透露給我了一些消息。她說觸犯禁忌,便有可能被污染,被什麼污染,不知道,只知道是被污染,糯米水為黑,污染嚴重,糯米水還白,問題不大。」
「我洗過臉,糯米水是白色的。」
黎漸川神色不動,眸光卻微微一沉,掃向地面上自己畫下的線條。
「我問這污染是什麼,張秀梅也不懂,只知道曾有人被污染,沒多久就瘋了,還有的沒什麼事,只是見著人就笑,笑得人毛骨悚然,還有的直接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珠子道。
「這只是她見過的,她沒見過的,還不知什麼樣,只是既然是禁忌,觸犯了,必然沒有好下場。」
「至於第二日和第三日的禁忌,我也簡單試了試,一個與福祿天君有關,一個與多子菩薩有關,也都比較邪門。我想了想,沒有深入調查,只能大概知道,這些和祂們仍是凡人時的某些事情有關,八成是祂們心中厭恨或忌憚的東西。」
「第三次輪迴的第一件事,大致就是這樣。」
珠子的嗓子已有些干啞:「第二件事,福祿觀暗中調查神明轉世身,這看著不像什麼重要問題,畢竟,隨著這次大祭到來,我出現,轉世身消息冒出,各方勢力肯定都會聞風而動,來調查這方面。」
「不過,我之所以把福祿觀提出來,是因為他們這邊的調查不同。」
「其他勢力查了半天,其實也沒查出什麼,這種隱秘,非同一般,除神明外,自己教派的高層可能都不知道。但是,福祿觀調查出來了一些東西。三神之中,只有一位有轉世身。」
「而這一位,福祿觀認為,就是多子菩薩。」
多子菩薩?
黎漸川聽到這個答案,壓在心底的某個猜測再次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