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能在歡喜溝立足,他不得不暫時答應與榆阿娘的合作。
他殺了周沫,因此與費深遭遇,直面了普查小組的「忘憂橋」。
若非寧准在,毫無防備之下,珠子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從「忘憂橋」下全身而退。
榆阿娘拿了周沫的頭顱,似是回想起了一些丟失的記憶,珠子各種試探查探,得到了部分隱秘。
其中之一,便是榆阿娘的身世。
珠子懷疑,榆阿娘與兩百年前的巨蚺有關,不是轉世,就是非正常狀態誕育下的後代。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若真是如此,榆阿娘對兩神的恨意,便也都有了相對合理的解釋。
只是兩神對榆阿娘的態度卻有些微妙,明明是仇人,卻不殺,還讓她成為主祭,地位超然,實在怪異。珠子認為,這可能與兩神神力最初來源於巨蚺一事有關。
但聽著珠子敘述的黎漸川卻還有一點別的想法。
兩神對榆阿娘的態度,也許還和巨蚺的真實來歷有關。畢竟,除去大巫、巨蚺,兩百年前的大羿根本不存在任何超凡力量。
大巫對鏡祭祀,巨蚺藏身的潭底也有碎鏡,這其中絕對存有某種聯繫。
就算不是魔盒,也與謎底脫不開關係。
在珠子正式答應與榆阿娘合作,並成功殺死周沫後,一切便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
珠子先是接受了榆阿娘的洗禮。
洗禮後,他的力量猛增,幾乎堪比黃衣觀主層次,在獲得力量後,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寧準的不對勁。他發現寧准雖外表看起來很正常,可內里卻已污染極深,所有污染都集中在那雙詭艷的桃花眼中。
他以精神力量為寧准清洗瘋狂。
寧准因這清洗而短暫地恢復了真正的清醒,他知曉自己的情況,果斷出手,挖去了自己的雙眼,在珠子力量的保護下,暫時陷入休眠,修復身體和精神,只要珠子順利解謎通關,便可以一同離開。
在休眠前,寧准不顧自己糟糕的狀態,強行施展了一次瞳術,窺探這個副本的本質。
他將自己窺見的畫面傳遞給了珠子。
畫面只有兩段殘缺影像,一段是一群裝配有機械義肢的人,在一個漆黑房間內叩拜一面鏡子,一段是一隻染血的手攥著一塊漂亮而又奇詭的玉石,把玉石往口中送去。
「我當時自覺已知曉了這局遊戲謎底的十之七八,只差一點福祿天君與輪迴之主的線索填充,就能開始解謎,」珠子嘆氣,「但寧准窺見的畫面卻讓我意識到,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我感覺不對,可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
「之後兩天,我在按計劃調查歡喜溝的同時,也在尋找寧准窺見的畫面。」
「我去了福祿觀,獲得福祿天君的部分秘密,理清了兩神和歡喜溝的種種,包括文宗、道微、鄭堯等等,又藉助我洗禮後出現的時間相關的神力,窺探了十年前的那場三神之戰。」
「對了,這裡有一點需要注意。」
珠子想起什麼般,忽然語氣微變:「我跨越時間,窺探十年前的歡喜溝時,發現King曾瞥過我的方向一眼,像是能察覺到我的窺探一樣……」
黎漸川神色微動。
珠子提過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說,繼續道:「這場窺探里,我發現King在歡喜溝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成神。」
「周沫說他和King之間有過一場談話,這確實是真的,只是周沫的記憶和認知被King離開副本前的力量影響了,產生了誤解,事實上,不是周沫找上了King,而是King主動去找了周沫,在周沫身上進行了一些布局,影響了福祿天君。榆阿娘也是King找到的,他說他知道榆阿娘的身份,在歡喜溝成神,需要榆阿娘的力量。」
「和他一起的,還有其他玩家,但他們好像都不是那一局的玩家,而是滯留玩家。King把他們聚起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己成神這件事。但他在這裡成神,似乎並不是為了對抗潘多拉,而是為了體驗成神這件事,以及對這個副本施加影響。」
「當然,這些他沒有直接說過,只是我因他的行為而作出的猜測,他是我,我是他,猜他的想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珠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