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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在這種時刻,他們自家人總是要站在一起的。若不然,團隊與戰友便都失去了意義。

風聲凜冽,夜色荒蕪。

黎漸川與謝長生並肩行進著,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想問但沒有機會詢問的某個問題。

他拉了拉衣領,蓋住灌口的寒風,看向謝長生,好奇道:「沈晴之前說過,要送我核心夢境的獎勵,但我好像也沒破解這個核心夢境,怎麼魔盒遊戲就判定我破解成功,給了獎勵?」

「你們能一定程度上影響這道規則?」

謝長生從沉思的狀態回過神來,目光掃過黎漸川:「你之前破解過『失樂之人』對吧?」

「對,」黎漸川頷首,「六等監區的夢境領地和九等監區不一樣,『病城』的破解和『失樂之人』不同,也很正常。但我疑惑的點就在於,我好像根本就沒去破解。」

謝長生搖頭:「不,你破解了。」

他在黎漸川詫異的目光中反問:「你認為破解『病城』的關鍵是什麼?」

黎漸川乾脆道:「你的執念,你的病結。」

「我的執念,我的病結,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重要的不是它們究竟是什麼,而是它們帶來了什麼,」謝長生道,「在夢魘兄弟會的操縱下,執念、病結,還有許多埋藏在我潛意識裡的東西,總結起來,為我施加的影響,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抹除。」

他道:「不是桎梏,也不是囚禁,而是抹除。它們抹除了我意識中『離開』這個概念。」

「無論是外界的動搖,吸引,呼喊,拖拽,亦或別的什麼,都無法讓我產生『離開』的念頭,聽到這個詞語,聽到類似的勸說,我也僅僅只是聽到,無法理解,無法發自內心地去萌生『離開』。」

「當我丟失『離開』這個概念後,就算貓眼鎮失去所有封鎖措施,我也都不會主動離開這裡。因為我的潛意識,已經為我劃定了牢籠,而我自己丟掉了打開它的鑰匙。」

黎漸川心底升起明悟:「你是說,是我把這個鑰匙撿了回來,讓你重新擁有了『離開』這個概念?」

謝長生點了點頭。

「分裂出的那個我也好,卿卿也好,都不止一次勸說過我離開,但我從未理解它,」謝長生道,「你也許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但有些時候,需要的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你本身昭顯著什麼,代表著什麼。」

「沒人告訴過你嗎,黎漸川?」

謝長生淡漠的目光落在黎漸川身上:「看到未作偽裝不加掩飾的你,很多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岩石縫隙里最強悍的那棵草。」

「頑強,堅韌,勇敢……有擔當,也有一往無前的、蓬勃的生命力。」

「貓眼鎮的畫地為牢,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懦弱,我逃避,我擁有太多幻想與偏執。」

「但你不一樣。」

黎漸川牙疼地抽了抽腮幫子:「你這是在誇我?我怎麼聽著這麼難受呢……人和人當然不同,而且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有勇氣,一直都有勇氣……看到岩石壓在頭頂時,沒有哪棵草不會害怕,不會退縮。」

「但草,都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拍了拍謝長生的肩:「只要不死,就總要活下去,總要推開岩石,總要去見陽光雨露……人有局限性,也有無限性。不是我給你帶回了『離開』,而是你見到我,自己萌生了『離開』……作為一棵草,生長的種子只會在你這裡,不會在別的地方。」

謝長生神色微怔,張了張口,卻沒再說什麼。

有些答案,只有自己才能給予自己。

凌晨一點前,藉助鍊金生物加速趕路的黎漸川和謝長生抵達了哈德斯城。

兩人小心地延伸著精神感知,試圖捕捉城內可能存在的魔盒氣息,再根據魔盒氣息判斷,是否有玩家存在。

「你準備怎麼說服他?」

哈德斯城紅舞鞋夜場裡,黎漸川和謝長生在人群中穿行,不著痕跡地靠近舞池中央正在進行交易的兩個人。

靠近過程中,謝長生低聲詢問黎漸川策略。

黎漸川神態輕鬆,一邊笑著與不小心擠碰到的男士女士們致歉,一邊回道:「我們面前暫時只有兩條路,集結玩家,或集結玩家的力量於自身。Blood都能想到的,Ghost不會想不到,他肯定也在執行和我們差不多的計劃。」

謝長生揚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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