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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敵人消失得極為乾淨,半點氣息都未曾留下,他最終一無所獲,只能收回視線,繼續向前。

一路飛躍小跑著來到一處灘澤附近,美洲豹停下腳步,淺淺飲水後,尋找到一片較為舒適的灌木臥下,將頭搭在伸長的前爪上,闔眼小憩。

直到這時,黎漸川胸腔里跳動較為劇烈的心臟才終於隨著逐漸放緩的呼吸,變得平靜起來。

他閉著眼,大腦空前的清醒。

從頭頂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到黑斑蟒蛇現身,不斷跟隨試探,又到玩家C的聲音出現,暗指某些隱秘,黎漸川原本沉靜理智的情緒就一直被莫名地勾動激盪著,根本不像他平常的模樣。

他無法控制這股大略以憤怒為主的激烈情緒,幾乎完全處在了被這情緒沖昏頭腦的邊緣。

他慶幸自己執行任務時曾真正穿越過亞馬遜,見識過美洲豹,並與之搏殺,所以即使處在這種情況里,也依然可以艱難地操控身體,完成自己的扮演,沒有出現明顯紕漏。

否則,他大概率就不是伏在這裡休息思考,而是已被識破,淪為了不知何種下場。

當然,他也不認為現在自己就安全了,可以放鬆警惕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儘管黑斑蟒蛇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在了附近,但他一定還沒有真正離開。

他在尾隨他。

以那雙冰冷的蛇瞳在暗處盯著他,等待著他的破綻。

「扮演動物,對我,或者說對絕大多數來到這裡的人來說,都不難。」

黎漸川心底飛速轉著各類猜測與想法:「不能使用奇異物品和特殊能力,也不算難。」

「成為獵物之後真正的難點,目前來看只有最表面的兩個。」

「一是成為獵物後,出現的類似於憤怒的情緒。這股情緒沒有具體來源,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在心裡頭橫了一根反骨,隨時都會被激發。它一直存在,無法被理智徹底壓住,無論多麼冷靜的人,都有可能被這種情緒短暫地掌控,而一旦被失去冷靜,那扮演就百分百會露出破綻。」

「暗處有太多雙眼睛盯著,露出破綻,就意味著扮演失敗和死亡。」

「根據剛才的情況看,這種情緒在遇到那兩個上局玩家時,還算是可控的,穩定的。但當黑斑蟒蛇出現的時候,就變得更加激烈,不可控,像馬上就要脫韁一樣。」

「這兩者之間應該是存在某種暗含的差別的,只是暫時還不清楚。」

「難點二,就是各種各樣的懷疑、動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我已經有了判斷,確定了計劃,只要足夠堅定,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那條黑斑蟒蛇……」

黎漸川悄無聲息地將閉合的豹目掀開一條縫隙。

雖然長相和聲音都與之前沒有什麼明顯差別,但卻絕不可能是他之前見到的那一條,而更可能是玩家C假扮的。

如果真是C的話。

作為口吐人言的獵物,C是沒有去找獵人,還是找過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獵人能殺的只有口吐人言的獵物,而口吐人言的獵物卻要去找獵人尋求幫助,恢復人身,這裡的矛盾是什麼造成的,孰真孰假?

C選擇相信了哪一個?

他為什麼假扮黑斑蟒蛇,又是怎麼做到這種假扮的?他目前主動與獵物交談、試探獵物的行為與狩獵區的秘密,與某個「它」,與所謂的洞穴里的知識,與另外那份自己沒有選擇的《獵物守則》又有多少關係?

最後,他在剛一進入狩獵區時,究竟遭遇了什麼,導致他打開通訊頻道,試圖以某種方式污染小隊所有玩家?

黎漸川有種預感,C身上的秘密絕不簡單。

這也是他在懷疑現在的黑斑蟒蛇就是C後,放任他在暗處跟蹤自己,沒有立即將其甩掉的原因之一。

黎漸川選擇披上蛇皮,成為不能人言的獵物,既是為了順利離開狩獵區,也是為了像現在這樣,窺探或引出這裡更多的秘密與線索。

而對於這裡所謂的污染和「它」,早在他披上蛇皮前,就已經有了相當明確的猜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雨林寂靜無聲,夜晚已過了大半。等到天再度亮起,黎漸川成為獵物的十二小時就算是安全度過了。

灌木叢中,美洲豹好像真的陷入酣眠一般,健壯的身軀靜靜起伏,耳尖時而轉動,保持著貓科動物對任何風吹草動的特有警戒。

忽然,雨林更深處傳來了漸近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黎漸川伏低身子,警惕地睜開眼,朝聲源處望去。

他隱隱能看到那邊的影子,是一隻攀援在藤蔓與樹枝間的猴子和一個扛著斧子的伐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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