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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中央,黑皮筆記本終於收回了所有紙頁。

它再次返還最初,又再次掀開,一頁一頁翻過前面的故事,來到一張新的空白頁。

金色鋼筆臨空豎起,落在筆記本上,緩緩書寫出一段嶄新的文字——

「這是一段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孫朋來,是一個擁有很多很多朋友的五歲小男孩……」

第249章 謀殺

看到這個開頭,黎漸川不由有些失望。

他這種非酋果然是賭不成運氣的。

不過,黑皮筆記本沒選中他的碎片,沒讓他白嫖到關於挖腦魔案、關於孫朋來和馮天德關係的更多情報,這倒也不是太出乎意料,而且他的準備也並不只是這一手。

這次晚餐,他是一定要充分利用好的。

一道道目光匯聚,空白紙頁上金色鋼筆緩緩地繼續寫著有關小男孩孫朋來故事。

「不,不對。

更準確地說,孫朋來小朋友是在五歲前還叫作孫朋來,五歲後他就擁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

他們叫他291。

據他們說,他是第291個來這座療養院治病的孩子。

孫朋來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他健康強壯,一頓飯能吃一大碗米飯,踢一下午足球都不一定會感到累。他活潑開朗,能和見到的任何人交上朋友,聊起天來滔滔不絕,從來不會感到厭煩。

哦沒錯,孫朋來想起來了,家裡的爸爸和媽媽都說他的話太多太多了,這是一種病,需要治療。

總之,他是來治病的。

生病和治病都是很疼很痛的,孫朋來以前發燒感冒過,被扎過好多針,他知道。只是這裡更疼更痛,針也非常大,扎在他全身上下,讓他不止一次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這種治療好像也確實有些效果。

每次治療結束,他都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痛得昏死過去,又再次痛醒,除了哭嚎,不會再多說任何話。

時間久了,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浮現了出來,充斥著他小小的腦袋瓜——

他想說話,多說話。

他沒有生病,他不想被改變。

孫朋來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但這種想法一日比一日愈發強烈。於是,在某一次的治療結束後,他從昏迷中醒來,強忍著疼痛,爬下了他的小床,悄悄摸到走廊,和住在其他房間的小朋友說話。

最初沒有人理會他。

他們都在哭,都在發狂,都在沉默安靜地蜷縮著。

但後來,隨著孫朋來過來說話的次數的增多,他用真心打動了他們。

是的,他自認為是這樣。

他們開始回應他,同他說話,說外面的生活,說爸爸媽媽,說幼兒園和小學,說痛苦的生病治病。

我們的病什麼時候會好?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我們?

又是什麼時候他們可以接我們回家?

所有關於時間的問題,都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有些年紀稍大一點的小朋友,他們不會加入這些話題,只會說一些殘酷的冷言冷語,告訴大家,所有人最後的歸宿都是一樓太平間的冰櫃,沒有人會是例外。

孫朋來懵懵懂懂的,聽不太明白,只知道這些話一說出來,熱鬧的走廊頃刻就會變得鴉雀無聲。

就好像大家都跟他一樣,被扎了針,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中一個小朋友,被二樓所有人公認為最聰明的小朋友,他帶領著一些特別想家特別想離開的小朋友,計劃偷到了內外兩扇大門的鑰匙,還斷了電,給大人們製造了小小的混亂。

他和其他小朋友,便要趁著這小小的混亂,拿上鑰匙,打開大門,逃離療養院。

孫朋來至今都還記得那個晚上。

一場很大很大的霧籠罩著整個療養院和周圍的整片山林,一個又一個光著腳的小朋友如同衝出牢籠的鳥雀,飛奔出建築,飛奔出柵欄,飛奔出鐵絲電網,一躍抵達無邊的自由的天空。

歡呼,跑跳,興奮地滑下山坡,重回溫暖而熟悉的懷抱,重回熙熙攘攘的人群,電視機,電腦,手機,還有更多更多的朋友——孫朋來都已經羨慕而嫉妒地為他們構想好了之後的未來,可透過那扇狹窄得甚至都擠不過他半邊身子的玻璃窗,他只看到了霧——大霧,漸漸浸染出濃鬱血色的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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