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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震天響起。

哄鬧的義莊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目無法紀!你們周家要反了不成!」

羅大眼神如刀,刮過前方立著的周家所有人,冰冷道:「我都已經說了,驗完屍,查完案,自然會將你們家二老爺安安穩穩送回去,現在這是做什麼?一個晚上都等不得,要與我們警察局作對到底,持槍開戰?」

周家人被槍聲與羅大的氣勢所懾,方才的一股勁兒頃刻便泄了七成,一時面面相覷,躊躇著立在院中,捏的武器仿佛有些燙手。

反了這倆字,便是在混亂年代,也絕對是與安分的老百姓挨不上邊兒的。

誰聽了都得怕。

但周二夫人卻沒被唬住,只在剛才還冷冷淡淡的臉上捏出了一個溫和有禮的淺笑,開口道:「羅處長,這樣一頂大帽子我們周家可受不住,您也崩往我們頭上扣。」

她頓了頓,揚聲道:「今日我周家一切所為,只為一件事,那就是迎回我家老爺的屍身,讓其儘快入土為安。死者為大,朋來鎮下葬的禮儀風俗也已存在多年,便是縣裡的丁局長知道,也決計怪不到我們周家頭上。」

眼珠一轉,周二夫人嘖了聲,道:「哎,說起丁局長,我倒是想問問羅處長,若是今天那屍體並非是我周家的,而是他丁家的,您還敢擅自往義莊隨便拉,還扣著不放嗎?」

羅大斥道:「無知婦人,敢拿丁局胡言亂語?」

周二夫人冷笑:「少在這兒裝腔拿勢!說了半天,不就是看人下菜碟,欺負我們周家是平頭老百姓嘛。」

「可別和我提你那一套驗屍查案的說辭,驗什麼屍驗這麼久呀,我看彭老先生都已經坐下歇著了,這不是早就驗完了嗎?再說查案,證人也不提,現場也不封鎖,只把屍體一藏,這是查的哪門子案?」

「這種時候扣著我家老爺的屍體不放,不是為誰遮掩,另有目的,就是知曉我朋來鎮的風俗,故意破壞!」

「你說得對,我們周家人衝進來,就是要反了——反了你這包藏禍心的壞種!」

眼見剛剛平息下的騷亂又要因周二夫人的話語再起,羅大臉頰抽了抽,抬槍就要向著周二夫人瞄準了過去。

光頭警察見狀大駭,忙一個箭步衝上來按住羅大的胳膊:「羅處,羅處,冷靜!千萬冷靜!這可是周家!」

周二夫人卻怡然不懼,冷冷盯著羅大,道:「羅大,有種你就開槍!我看最後是我死得更慘,還是你死得更慘!」

「二奶奶,你就也少說兩句吧!」

光頭警察急道:「都冷靜冷靜,都冷靜冷靜!」

一堆警察也聚集過來,站在羅大身前,拉開槍栓,迫不得已地同周家人對峙起來。

就在這雙方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之時,義莊外突然傳來一聲很低卻好似重錘一般砸進了在場所有人心底的嘆息聲。

「羅處長,周二夫人,你們在我蓬萊觀腳下鬧成如此這般,又是何必?」

黎漸川壓低身子,向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寬大道袍,提著燈籠徐徐行來的馮天德。

黎漸川敢肯定,傍晚的交手中馮天德絕對受了不輕的傷,沒想到才過去沒幾個小時,這人就又敢來摻和這裡的熱鬧。

傷勢好得快,還是另有倚仗?

「馮大師?」

雙方人皆是一驚。

羅大眉頭鎖住。

周二夫人則是目光閃了閃,笑著抬手讓人了一條路出來,主動迎上馮天德:「些許小事,驚擾馮大師了,我周家實在是對不住。只是馮大師來得也是正好,您瞧,這是有人在朋來鎮住了幾日,便以為自己能對鎮上的事指手畫腳了,眼看七月十五將至,這種扣人屍身的事情也做得出來,這不明擺著是在害咱們鎮上嗎?」

「馮大師嚴格來說雖不算是朋來鎮的人,但蓬萊觀與朋來鎮說是同氣連枝也不為過,有些事另算,眼前事……馮大師可是要說句公道話。」

馮天德一副不悲不喜、老神在在的模樣,走到近前,朝周二夫人與羅大皆溫和一笑,開口說出的話卻與溫和搭不上邊兒,充滿了一針見血的攻擊性:「周二夫人稍安勿躁。羅處長,貧道只問你一句話,今日傍晚你身上是否也發生了一樁怪事懸案?」

「這樁事你可調查清楚了?」

「連自己身上的案子都尚未摸到究竟,又拿什麼來查明白周二老爺的案子?依貧道看,羅處長這是傍晚遭的難,腦子仍混沌,最好還是先回去安心養病,等身子好了,案子查了,再說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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