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有一點讓黎漸川很在意,那就是King是以他現實中的真實相貌出現在這一局遊戲裡的。
「不可能沒有劇情和謎題……」
黎漸川的視角跟隨著King在禁閉室轉動。
就在他也即將現出幾分焦躁時,走廊里的燈突然唰地一下,全滅了。
整片走廊和禁閉室全部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King的臉色在光暗下去的瞬間變得極為冷靜和冷酷,就仿佛剛才的焦躁全部都是假象錯覺。
他微微仰頭,靠牆站在了一處視野極佳的角落。
這樣的黑暗是他的視力也無法穿透的,他只能將所有注意力灌注到聽覺上。
他的手掌按住了背後冰冷的牆壁,耳邊忽然聽到了一道沉重刺耳的嘎吱聲——
仿佛一扇極重的巨門被推開。
旋即,走廊的方向傳來嘩啦嘩啦的鎖鏈碰撞聲。
King手掌微翻,一把槍和一片薄而極長的刀刃出現在兩隻手裡。
槍口一抬,跟隨著那道鎖鏈聲移動。
黎漸川也跟著屏住了呼吸,專注地聽著那道越來越近的鎖鏈聲。在這鎖鏈聲的掩蓋下,是一陣很輕微的有些拖拉的光腳踩地的腳步聲,仔細去聽,似乎還夾帶著微弱的呼吸聲。
鎖鏈砰的一聲,撞在禁閉室的金屬門上,隨即一陣踉蹌的嘩啦聲,地面微微一震,像是有什麼摔在了地上。
這一聲響動之後,禁閉室內外就再次恢復了寂靜。
King握著槍側耳聽了一會兒,抬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大約只走了四五步,他就踢到了什麼溫熱的軟乎乎的東西。King腳步一頓,一隻濕漉漉的手突然抓向了他的小腿。
沒有任何猶豫,在那隻手剛剛碰到工裝褲的布料時,King手裡的刀刃就已經完成了一次精準而狠辣的切割。
噗的一聲,鮮血噴灑。
King側後一步避開,槍口一低,聽到了一聲細弱如幼貓一樣的痛苦嗚咽聲,但這嗚咽還未徹底成形,旁邊那隻被砍掉的手就突然掙動著蹦了起來,掃過King的腳面,粘回了它主人的身軀。
「砰砰砰!」
連續幾聲槍響。
King手裡的刀刃甩出,將那隻斷手死死釘在了地板上,同時他果斷俯身,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指循著那隻斷手向上摸去,摸到了一道正在飛速癒合的傷口。
血肉蠕動,凸起的疤痕在彌合消失,斷裂的筋骨詭異地重新粘合。
「……能自愈的怪物?」
King摸到了倒在地上的東西的肩膀,那上面整整齊齊三個血洞,將那一片肩胛骨完全打穿震碎了。但他將手掌平展按上去,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片骨骼的重組和血肉的再生。
「哈……」
被他的膝蓋死死壓制住的那片單薄的胸膛傳來微弱的吸氣聲,聽氣息和聲音,似乎是人類的外形。
King隨意地用手背拍了拍怪物的臉:「醒著?會說人話嗎?說說這是哪兒……」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隻拍臉的手就突然一痛,竟然被咬住了。King直接一個肘擊打了回去,膝蓋向上一頂,準確無誤地卡在了對方的咽喉和下頷上,響起一連串的骨骼碎裂聲。
「呃!」
咬著King手掌的牙齒卻更緊了。
King壓制著的身軀劇烈掙紮起來,鎖鏈嘩啦連響,濃重的血腥味從下方這具身體上瀰漫開來,沖得King臉色發冷。就算是屍山血海的戰場上,也不見得會有這麼濃的血腥氣。
「鬆開!」
King的膝蓋狠狠碾住怪物的咽喉。
熱燙的血從他的手指間滴答落下,怪物用力扭動著身體,但卻根本掙脫不開King的鉗制。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吞咽聲,然後如鐵鉗一樣死死閉合的牙關終於緩緩鬆開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