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也在炕邊坐下。
主要是他洗漱的時間有些久。
昨晚他已經沐浴過了,但剛才秦勁說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突然心中驚覺,既成了夫夫,那夜間自是要做那事。
況且,趙豐肯定也有這份需求。
所謂情緒價值,哪裡是哄上幾句就行的,趙豐在葉家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定然沒細細體驗過那事。
他有責任有義務讓趙豐體會人間極致的樂趣。
於是他就打了盆熱水端去洗澡間。
洗澡間暖烘烘的,已經提前燒熱了,他仔細的將全身擦了一遍,等他再出來,院子裡已經安靜下來。
想來,即便個別地方沒有收拾妥當,秦勁也會催著延年和寧哥兒快點兒洗漱回屋,省得他和趙豐束手束腳。
這般想著,他忍不住看向身邊人,油燈朦朧的光遮去趙豐臉上細小的紋路,只看得見五官的輪廓。
趙豐五官很周正,有些樸實,一看就是那種家裡、田裡各種活計都擅長的鄉下夫郎。
此刻,被他瞧著,趙豐不由將腦袋垂的更低,雙手也有些無措的握在一起。
燈光昏黃,雖瞧不見臉頰變紅,但心裡必然是害羞的。
他不由一笑,抬手抓住了趙豐的手。
趙豐一驚,羞的不由扭過臉去,一、一上來就抓他的手嗎?那今晚……
周立一握住趙豐的手,便覺得滑潤,他不由將趙豐的手舉到眼前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立馬鑽入鼻中。
他心神一盪,立馬握緊了趙豐的手。
之前剛入冬時,秦勁給了延年一盒羊油,讓他們父子用來抹手,那羊油是無味的。
東陽縣這邊不種桂花樹,他已記不清上次聞到桂花味兒是何時了。
心中一嘆,他摸了下熱乎乎的炕,道:「時候不早了,咱們睡吧。豐、豐哥兒。」
這一聲豐哥兒,他喊的生疏。
但入了趙豐的耳,像是羽毛拂過,讓他渾身都顫了一下。
趙豐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將手從周立手中抽出,蹬掉鞋子,脫掉身上的襖子棉褲,就這麼一路背著周立掀開被窩躺了進去。
如此害羞,倒在周立意料之中。
周立笑著也褪去身上的外衣,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他摸索著,在被窩裡抓住了趙豐的手。
趙豐一動不動。
他就喊了一聲:「豐哥兒?」
「嗯。」趙豐用另一手捂住了臉。
周立就一點點的,大手順著他的手往上,一路來到他肩膀,而後稍稍用力,將他翻到了自己懷中。
趙豐瞬間僵住。
周立卻是抱緊他,將他完全鉗入自己懷中,一隻手在他背上慢慢摩挲著,口裡道:「別怕。」
「別怕我,我會輕些的,我和妙哥兒父親不一樣。」
簡簡單單一句話,立馬就讓趙豐鼻子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