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也理解不了,他聽的瞠目結舌。
他知道秦書達需要給秦書禮交銀子,可沒想到秦書禮還能做的更絕情,讓秦小存留在磚窯將秦書達攆回來,還又將秦書達的工錢預支走。
這是親哥能幹出來的事嗎?!
就在這時,朱二紅的叫嚷聲還在響著:「現在問你大哥要錢是吧?那你把你這些年在磚窯掙的銀錢都還回來!沒有你大哥,你一文都掙不到!」
趙豐:「……」
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這話實在是令人生氣!
他一個外人都如此氣了,秦書達這會兒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秦書達心口起伏的厲害,但他沒有說話。
他明白他娘的意思,他大哥完全可以找其他人進磚窯,其他人若是進了磚窯,那交給秦書禮的銀錢只會更多!
秦書禮只拿了他三百文,這已經是看在親兄弟的份上了,他得知足!
這便是之前他不去磚窯做工,朱二紅罵他的話,他當時昏了頭,竟覺得這話有理,覺得秦書禮這個大哥雖然不怎麼樣,但對他這個二弟還是有幾分兄弟情的。
再加上他需要工錢,於是最終收拾行李去了磚窯。
可事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兄弟情?
笑話罷了。
他一廂情願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成,被秦書禮拿走的那四百文,就當他還了兄弟情意以及養育大恩。
他轉頭朝院子外走去:「我這就去請村長過來,我要斷親。」
秦書禮這個大哥,他不認了。
朱二紅這個親娘,他也不認!
秦勁家。
天色已晚,飯桌上,葉妙和秦勁聽趙豐講述具體的經過,連飯都顧不上吃了,秦勁問:「阿爹,真斷了親?」
趙豐傍晚才回來,在朱二紅家待了一下午!
「斷了一半。與秦書禮斷了,與朱二紅沒斷。」趙豐道。
嚴祥覺得朱二紅雖偏心,但好歹將秦書達拉扯大了,沒看安哥兒都沒和朱二紅斷親嗎?朱二紅待秦書達還是要比安哥兒好的。
再者,真斷親了,對秦書達也不好,大晉以孝道治天下,朱二紅可是秦書達的親娘,朱二紅完全可以去縣衙告秦書達不孝。
朱二紅對秦書達談不上虐待,那絕對一告一個準。
為了秦書達好,嚴祥不允許斷親。
至於秦書禮,雖說這幾年秦書達是沾了秦書禮的光掙了些銀錢,可當年秦書禮要讀書,秦書達和安哥兒一樣,當牛做馬的干各種活計,秦書禮能安穩坐在私塾里,那絕對有秦書達的功勞。
互不虧欠,那這親就斷了吧。
反正只是兄弟,談不上孝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