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多,光修補屋頂就廢了不少乾草。
好在他們這兒山多,一年到頭也不缺柴火。
家裡的事情一忙完,蘇焱就待不住了,想著去前頭大水塘里搞些魚蝦回來吃。她剛想跟家裡人打聲招呼出門嘞,就被她媽給攔住了。
柳彩霞忙活好米麵,這會兒又蹲地上將碗筷刀板洗洗弄弄,抬頭瞅著自家如花似玉兩個大姑娘,又是驕傲又是焦急。
不是她自吹,她家兩閨女走出去,那真是沒人不夸好看的。
雙胞胎姐妹雖長得不一樣,但各有各的美。
要是拿花來講,大閨女像開在水裡的荷花,二閨女則是烈陽下紅艷艷的端午花,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只是過年她兩閨女就虛20了,這年齡擱別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偏她家焱焱還跟個孩子似的,去年還把村里張癩子給揍了一頓,打那後人家見著焱焱就拐道走。
大閨女淼淼倒是溫柔能幹,這些年上門說親的人也不少,也是奇怪,她也不肯嫁人。不過淼淼性子太軟了,她和老頭子左挑右挑然後也耽誤到現在。
「淼淼,焱焱,你倆過來,媽有話說。」
「媽,有事說事,可不興催婚啊。」蘇焱往柳彩霞身邊一坐,手挽著她胳膊,頭枕在她肩上,撒嬌說道。
相比較蘇焱,蘇淼則規矩的多,她一過來就自發乾活,而後含笑看著妹妹和親媽撒嬌拌嘴。
「你個死丫頭,什麼叫催婚?怎麼著,不成婚,以後看你弟弟和弟妹臉色過日子?」柳彩霞親昵得掐了小閨女一把,沒好氣道。
蘇成鋼將鋤頭背往地上砸了兩三下,待鋤頭和木桿子夯牢固後道:「我下田了。」
「哎,老頭子,中午回來,你去將床底白酒送給老張。曹大嘴昨個鬆了口,我可得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柳彩霞頭不抬得高聲吼道。
曹大嘴家祖傳干媒婆的,她娘,她姐,她妹乾的都是這一行。
這方圓幾十里的好男好女,就沒她家不曉得的。
想要閨女嫁的好,托曹大嘴准沒錯。
蘇焱鼓臉提醒道:「媽,就我和張癩子結的仇,曹嬸子能介紹什麼好對象啊?」
說到這個柳彩霞就生氣,她放下絲瓜絡,拿手指狠點了小閨女的額頭,感受到指尖滑膩綿軟的手感,她又忍不住捏了捏閨女的臉蛋。
這孩子生了張好皮子,天天在外頭瘋玩瘋跑,瞧著比她姐還白嫩。
「呦,我當你心中一點兒數沒有呢?放心好了,你曹嬸子只給你大姐介紹。中午那瓶酒才是為了你。」柳彩霞沒好氣道。
「嘿,媽,那我要是不嫁人,那酒能讓我喝了不?」蘇焱舔了舔嘴唇饞道。
這下子又勾起了柳彩霞的火氣,不免高聲道:「你個死丫頭,就不能向你姐姐學學?我看村里男娃都沒你能!大姑娘家家喝什麼酒?」
真是愁死人了!
「那媽你自己留著喝,可不能便宜外人。你女兒能文能武,還怕嫁不出去麼?」蘇焱想著她媽喝點酒還要摻水,實在捨不得。
這年頭物資太短缺了。
他們村又住的偏,一年到頭去不了幾回鎮上,仍是小農經濟自給自足。
就算買東西方便,手裡也沒錢。
這年頭,整個國家都在受窮。
「焱焱,媽心裡總不大安穩。今年這雨實在古怪,我怕後面世道艱難。你倆也是經歷過事兒的,年頭不好的時候,大姑娘還沒一擔稻穀值錢。」
「媽曉得你說不嫁,可人哪能不嫁人了。媽肯養你一輩子,可媽總會走你前頭。媽走了,你靠誰?」
「靠自個兒?年輕的時候可以,老了干不動了嘞?你能在田裡干一輩子?」
「那也不給酒,你自個兒都捨不得喝嘞。再者說了,你也曉得我這性子,反正憑哪個媒婆都不行,還得看我自個兒。」蘇焱倒也不是說死活不嫁的性子,只是沒遇著合適的。
反正她不可能為了嫁人而嫁人。
大不了熬個二十五年,等到79年一過,她憑著上輩子的記憶還能掙不到錢?
只是再幹個二十五年農活,也的確有些夠嗆。
是的,蘇焱是胎穿過來的。
上輩子的她是個富二代,衣食無憂,生活那叫個燈紅酒綠,豐富多彩。
可能老天見不得她過得太瀟灑,一覺睡醒成了24年(1935)貧苦人家的女娃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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