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情用蠟燭點燃房間油燈,走到一處窗前,繼續說道:「將軍是武將新貴。且不說身為朝臣,你無法避免這朝堂之上勢力之爭。就說以後,若今後興帝突然出現些什麼意外,誰來繼承大統?」
凌雲覺得這個問題毫無疑問:「自然是太子。」
薛情接過話,手指點在窗沿:「問題就在這兒。如今太子之位空懸,興帝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說不準哪天就……」
事情可能沒那麼糟糕,薛情還是更換措詞,走近凌雲。
「總之,箭在弦上。已經有人到了這兒,你想好了嗎,要選誰。」
燭火暗淡,薛情壓迫的氣勢把凌雲弄得心中凌亂,他不自覺往後退一步。
「可我不想捲入這些鬥爭,我只求那一人。」凌雲言語間有些許落寞,在薛情的咄咄下顯得憐弱。
凌雲一直在邊境,尚不知這皇城內的鬥爭重在黨勢之爭,而非純粹的拳腳之爭,沒有誰可以獨善其身。
眼前大殺四方的將軍無措可憐模樣看著自己,又想到凌雲夜闖星宿院,薛情語氣緩和了些:「沒有哪個身居高位之人身能由己,向來如此。」
凌雲憐人的眼問薛情:「女使呢,她也是如此嗎?」
薛情被問得心從高崖墜落,落下半拍。
自己如何不是一樣呢,薛情心想。
她正準備伸手安慰面前可憐的『小狗』,下一秒,凌雲兩步並作一步衝上來。
「小心!」
凌雲一隻手護住薛情的頭,另一隻手環腰。薛情還沒反應過來,凌雲就護著她已躲到窗後。
瞬間,一支箭從窗外飛入,熄滅了房間的油燈,穩穩地扎進木桌。
凌雲貼著窗,側臉觀察著外面,薛情被他摟在懷中動彈不得。這距離實在是令人羞澀難當,薛情扭動著要離開。
凌雲的臂彎更緊了,嚴峻著臉色:「別動,我擋著你,小心還有箭。」
外面安靜無聲,星月高懸,只有些許夜鳥的聲音此起彼伏。凌雲沒有看到射箭之人的蹤跡,皺起眉頭。
薛情貼著凌雲的身體,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說不清是什麼味,但很好聞。
不一會兒,薛情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跳,想要放緩,卻跳得更快。
她轉過頭,看到那支箭上好像綁著什麼東西,正欲開口,門就被推開。
南風和立春二人風風火火趕來,推開門卻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外。
南風磕磕巴巴:「將……將軍……」
立春驚訝得捂嘴:「女……公子你們……」
南風自覺地轉過去,立春懵在原地,南風提著她衣領轉一圈。兩個人背對著,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動。
凌雲這才放開手:「進來吧。」
薛情稍顯尷尬,裝作若無其事走向箭,去拆上面的東西。
南風和立春二人僵硬地轉過來,各自走向凌雲和薛情。
凌雲正在整理衣服,南風靠近小聲問道:「將軍,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薛情聽到南風蛐蛐咕咕的話,大聲回道:「我們在造箭。」
南風看著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有些發怒,擦擦冷汗,假裝驚訝,拉高聲調:「噢,我知道了!原來是有人偷襲啊!」
凌雲也圍上前。
只見薛情解開線結,從上面取下一卷小信,紅底黑字:
「壽縣內小橋酒家,有人在此等侯,有要事相商。」,落款是李元安。
南風見狀:「這大皇子此刻都自顧不暇了,還能騰出空來管我們?」
薛情不以為然,分析道:「以你們將軍的身價,若不是他被絆住手腳不便出皇城,他一定會親自來。估計是得到樓下這位出動的消息,才不得不急於出手。」
立春疑惑:「下面那位?下面沒人呀。」
薛情和凌雲相視一笑,薛情說道:「下去就有了。」
四人走出房間,在二樓的走廊上往下看。剛才空空蕩蕩的桌子現在已經坐滿了人,所有人默契般留下最中間的桌子。
那些人穿著一致,都不說話,只是各自坐著,寧靜中透露著危機暗藏的氣息。
「我走前面。」凌雲開口,把薛情護在後面。
薛情拉凌雲的手,囑咐:「別衝動。」
凌雲褪了些凜凜殺氣:「好。」
桌上有一副金玉碗筷,四人坐下後沒有動筷,都在等待背後的人出現。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二皇子的聲音:「凌將軍,久等了。」
氣氛很可怕。大家都嚴陣以待,只有二皇子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笑著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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