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慧蘭本以為不過是個鬧事的醉鬼,讓人打了出去,可回到家中,卻發現袁妙雲竟然暗中調查過阮瑩的身世。
她不可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袁妙雲聽見動靜,關切問她:「慧蘭,怎麼了?」
姚慧蘭發了瘋:「阿娘,那個姓阮的賤人是你的女兒?是不是?!她怎麼能是你的女兒呢?」
姚慧蘭接受不了自己和阮瑩身上竟然流著同樣的血,和袁妙雲一頓爭吵,氣鼓鼓地走了。袁妙雲捏了捏眉心,長嘆一聲。
姚慧蘭氣了幾日,忽地改了主意,來尋袁妙云:「娘,不如你與她相認,然後你告訴她,讓她離開京城。」
她當然不可能讓阮瑩真的離開京城,如果阮瑩答應,在離開的途中,她會安排人要她的性命。如此一來,她就能做皇后了。
袁妙雲沒想到姚慧蘭竟會這麼說,她對做皇后的執念這樣深,甚至願意讓她與阮瑩相認。她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只是直覺姚慧蘭這樣太魔怔了些。
姚慧蘭不依不饒:「阿娘,你最疼我了對不對,就算我求你了。」
袁妙云:「可若是我與她相認,那你父親……」
姚慧蘭道:「您瞞著爹爹不就行了,也就是哄哄那阮氏女,又不是要您真認下她。」
袁妙雲起初不肯答應,可架不住姚慧蘭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同意了。
還有那阮九,姚慧蘭又叮囑:「阿娘可千萬不能再同他來往了,若是被父親知曉了,定然會生氣的。」
袁妙雲應下,向宮裡遞了帖子,求見阮瑩。
阮瑩的事,一向裴時瑾決定,裴時瑾知道姚家最近做了些什麼,並不想讓阮瑩見袁妙雲。
「你身子弱,別見她了。」裴時瑾扶著阮瑩在御花園中散步,開了春,萬物復甦,百花盛開,好一番景致。
養了兩個月,阮瑩身子比先前好了些,但還是弱。雖說入了春,但風吹久了還是容易冷,裴時瑾把斗篷攏緊了些,和阮瑩走進亭子裡休息。
阮瑩扶著裴時瑾的手慢慢坐下,小聲道:「我想見見這位姚夫人,不知怎麼,感覺和她挺有緣的。」
除此之外,她在這宮裡住著,有人伺候著,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除了裴時瑾,她誰都見不到,裴時瑾也不許她做些什麼,她除了吃飯喝補湯,便只有睡覺。
裴時瑾思忖片刻,應了:「既然你想見,那便見吧。」
阮瑩道了聲謝:「謝謝子玉哥哥。」
她攀過來,湊近他唇角,鑽入他唇縫裡。她是獻殷勤,報答他肯點頭讓她見那位姚夫人。
「就這?」他說。
阮瑩笑了笑:「子玉哥哥真好,阿瑩最愛子玉哥哥了。」
裴時瑾輕笑一聲,笑罷又想,她這話又有幾分真心?
真心多可貴,他多麼看重,可偏偏沒有。
想罷又有些恨阮瑩,假使她一直騙下去,不曾讓他發覺真相,該有多好。先帝也是,為何他們既然哄騙他,不能哄騙得天衣無縫,不叫他察覺出端倪來呢。
裴時瑾眸色漸沉,扣住阮瑩後腦勺,加深這個吻,掠奪她的呼吸。一吻結束,阮瑩幾乎喘不上氣,她伏在裴時瑾懷裡氣喘吁吁,雙眸帶水,面頰緋紅,丹唇泛著水色,微微腫了。
裴時瑾長指鑽入她衣裙,他想讓她吃點教訓,
可偏偏她如今懷著身子,多麼嬌貴,連風都不能讓她多吹。裴時瑾心裡有氣,手上也兇狠些,讓阮瑩繃著腿,幾欲暈死過去。
阮瑩低聲啜泣,停不下來,裴時瑾吐出一口氣,心中順了些,又低頭吻她。他要用她的手,她又哭哭啼啼的,喊手酸,裴時瑾只好解了她的心衣,借來一用。
待從亭子裡出來,已經半個時辰後了。
阮瑩走不動,是被裴時瑾抱回去的。她眼尾還紅著,瞧得出來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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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在第二天進宮,見阮瑩。
「臣婦覺得與阮姑娘當真有緣極了,所以才冒昧求見,還請阮姑娘莫要怪罪。」姚夫人笑說。
阮瑩搖了搖頭,扶著肚子沒走幾步就有些累,姚夫人扶住她,在一旁歇息片刻。
阮瑩:「其實我瞧夫人也覺得甚是親切。」
姚夫人又笑,又與阮瑩聊了會兒,說起女子有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