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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瑾坐起身,空氣里瀰漫著悶熱的暑氣,身上熱汗往下冒。他愣愣盯著腳下,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在夢裡褻瀆她。

這樣不可,他想。

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就不是了。中間已經有太多意外,他強行忽略的那些。裴時瑾雖然不明白,但明白他不應該這樣做。

裴時瑾捏了捏眉心,用帕子擦汗。帕子是白日裡二人逛完廟會回來後,阮瑩說這些日子他實在幫了她太多,不知怎麼感謝,送了他一方自己做的帕子。

帕子上還有阮瑩的香味,裴時瑾不由得輕嗅了聲,那場夢便續到了現實里。他有一瞬幾欲屈從欲↑念,藉由她的帕子做些什麼,但終究沒有。

裴時瑾想到阮瑩的擁抱,想到她的柔軟,和那個一觸即離的意外的吻,都太近了,他們靠得太近了。

這樣不行。

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是很遠的,遠到幾個月後再沒有交集。何況她已經有心儀的男子,裴時瑾心下做了決定。

次日,阮瑩再來找裴時瑾時,沒有見到他。

長明和她解釋:「阮姑娘,我們公子說這些日子有些事,要出門一趟,您過些日子再來吧。」

裴時瑾沒有出門,他只是不見阮瑩。

他認為是他們這些日子靠得太近,需要拉開一些距離,等過些日子,也就好了。倘若她因此疏遠,那也不錯。

阮瑩吃了閉門羹,難掩失望的情緒:「子玉哥哥走得這麼急麼?怎麼也沒和我說一聲?」

長明只是笑。

阮瑩又問:「子玉哥哥應該還會回來吧?」

他不會從此一去不返,再不回金水鎮了吧?那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努力,豈非付諸東流,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可不希望這樣。

長明說:「那當然了,你別多想。」

阮瑩得了長明的答覆,心安了些,打道回府。阮瑩沒有多想,真以為裴時瑾有事出去了。

裴時瑾的影子在窗下長立,他知道阮瑩來過,長明按他的吩咐將她攔了下來,沒多久,她又走了。

其實她連院門都沒進,隔著幾道門,她嬌柔的嗓音也並不真切,微弱得不如樹上蟬鳴,吵不到任何。可裴時瑾卻無端感覺,她走後,院中安靜了很多。

哪怕那樹上的蟬鳴聲仍舊喧囂,不曾減弱分毫。

裴時瑾垂下眼眸,收回自己走神的思緒,阮瑩始終是個過客,他不該關注太多。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要做的事很多。

距離他離開京城,已經兩個月。可少帝卻仍然成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並不勤勉於政事,為此,周太后大發雷霆,罰了少帝身邊一干奴僕,少帝因此消停了幾日,終於願意打起精神來處理朝政。可他所做的決策也實在糊塗,被朝臣們駁斥了幾次。有大臣給裴時瑾去信,詢問他幾時歸京主持大局。

裴時瑾看罷信件,一時無言。他這好侄兒似乎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可他始終是先帝唯一的兒子。先帝體弱,就連生下少帝,也帶累了他,少帝胎中不足,日後恐怕不會有子嗣。太醫曾經暗裡向裴時瑾稟報過此事,太醫拿不定主意,不知要不要告訴太后與少帝,裴時瑾當時讓他按下不表。

亦或者,他可以輔佐少帝,待少帝日後身死,再將皇位拿回來。裴時瑾輕轉手中的扳指,做不出決定。

他此一生得過的好實在太少,先帝那點恩情,讓裴時瑾掛在心裡珍而重之。

裴時瑾想到阮瑩,還有另一個人,也對他好。

第11章 阮姑娘出事了……

裴時瑾拉回思緒,提筆寫回信。他讓他們先穩住朝中事,如今朝堂中多數是裴時瑾的人,周太后雖然暗裡想安插人手,可周太后能用的人不多,倒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待將京城來的密報和信件都處理完,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黃昏時分,日影西沉,柿子樹的影子落在窗台,裴時瑾擱下筆,輕捏眉心,閉目養神。

因著對外說他是書生,故而他讓長林他們準備了一些書在家中,不過那些多是裝裝樣子,裴時瑾每日最像書生的時候,就是教阮瑩識字。

裴時瑾動作一頓,他竟又想起阮瑩,或許是因為今日阮瑩不在,他有些不習慣。人的習慣便是如此,改起來不是頃刻間能做到的事。

但阮瑩不該成為他的習慣。

之後幾日,裴時瑾便是照常處理京城書信密報,沒有阮瑩的生活倒也沒什麼。只是偶爾,裴時瑾坐在桌案前,會腦海中忽然閃過阮瑩的聲音,喚他子玉哥哥。

子玉哥哥,你看我這個字寫得怎麼樣?

子玉哥哥,你好厲害。

子玉哥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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