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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囈語就要繞過他慎獨的邊界,從唇齒間溢出。

可睡夢之人,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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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漠原如同來時一樣,無人相送。

謝泠燃想要低調行事,女帝欣然應允。

那艘奢華的船隻還停留在岸邊,來去一趟漠原,無事改變。

阮芥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見面第一句先不問她好,而是問:「妖物除了嗎?」

阮棠沒好氣:「那是自然。」

「都瘦了。」阮芥捏捏她臉,「看來漠原那地方也不養人。」

病了一場,能不消瘦些嗎。

阮棠腹誹,怕阮芥當場炸毛,不敢明說這件事。

還是封戲卿懂得體貼人,關切問她:「此行可有遇到危險?」

阮棠搖頭,模稜兩可答:「有燃哥哥在,總能化

險為夷。」

封戲卿勾唇,不接這話茬,阮芥的目光卻向謝泠燃移去。

兩人眼神剛一接觸,謝泠燃便避開了,仿佛瞞了什麼事。

阮芥找到時機,偷摸問阮棠:「怎麼感覺謝泠燃有些迴避我?」

「你不是一直不喜歡他嗎?他怕你。」阮棠態度敷衍。

「對對對!就是怕!」阮芥琢磨出這詭異的感覺,形容道,「跟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都不敢直視我,這還是那個堂堂正正的泠燃君嗎?」

明明沒發生過更出格的事,阮棠卻被說的也莫名有些臉紅心跳,下意識垂了垂眼睫。

這一下立馬被阮芥給抓住把柄,壓抑著才沒嚷出聲:「小九,怎麼連你也不敢直視我?你倆背著我做什麼了?」

阮棠一掌拍在他湊近的臉上,毫不留情,「沒什麼!你別瞎想。」

船行水面,向北而去。

短短數日而已,朝夕便從初夏天氣轉為寒冬。

阮棠已換上封戲卿特意備下的衣飾。

完全雪域風格,圓領衣襟上圍一層柔軟絨毛,貼得臉暖呼呼。

桃衫雪裙,外披輕裘,腰間掛叮叮噹噹的環佩。

成套的頭飾也是如此繁瑣,珠玉寶鈿,眼花繚亂。

阮棠嫌麻煩,另有一點私心,才沒戴上。

她每日清晨還是偷跑進謝泠燃房間,由他為她梳靈游閣中女弟子常見的簡單髮髻。

一路常遇凍結的不破冰河,船隻無法再往前,只能駕馬車而行。

此時已至雪域邊界,遙遙便能望見一座龐然雪山,白皚皚的,像能直通到天上。

白日光線明時,通體色澤又如琉璃,光彩奪目。

阮棠趴在馬車窗前,寒風刺到臉上也不避,而是感嘆:「這山叫什麼名字,好漂亮! 」

封戲卿細細說與她聽:「此山名為浮玉山,不過你無事可不要靠近,山下鎮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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