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過獎了。」阮棠靦腆一笑。
她可不敢擔下這
稱呼,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封戲卿深深看了阮棠一眼。
傳聞中,九公主可是不學無術的性子,如何能對出這樣的詩。
他自己雖不通曉詩詞的好壞,可旁人的反應卻是瞧得一清二楚。
東家道:「既然大家都覺這詩對得好,那這盞兔兒燈便贈予這位小公子了。」
阮棠正要高高興興地抬手去接,忽覺脖子上襲來一陣刺痛,仿佛被燙傷般。
她收回手去摸,觸到的皮膚仍舊細膩,並無異樣,只是刺痛還在。
封戲卿代她接過兔兒燈,甫一側頭,便見身側之人,腳一軟,倒了下去。
場面慌亂,四周譁然。
第37章 狐妖蠱惑 「別摸。」
馬車顛簸, 一路走走停停,將夢攪散。
阮棠迷濛地睜眼,恰好對上封戲卿靜靜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
見她醒來, 封戲卿目光挪偏幾寸,問:「你無事吧?身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聽見這話, 阮棠第一反應是抬手去摸了摸脖子。
馬車內空間夠大, 兩人正對而坐,中間還隔了一方小案幾。
脖子後面是視野盲區, 封戲卿湊過來幫她瞧了一眼,告訴她道:「脖子上並無傷口。」
阮棠心裡犯古怪。
雖然現在手摸著沒有感覺,可剛才明明很痛。
封戲卿:「你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阮棠甩甩腦袋, 也解釋不出來,「不知道,反正剛才頭很暈。」她繼而想起什麼, 一刻也等不了,「燃哥哥呢?」
封戲卿抱臂闔上眼, 似在安神, 「我讓無鋒告知謝泠燃, 我們先回宮了。」
阮棠暈倒以後,他直接攙著她去了附近街巷的醫館, 可那大夫卻看不出什麼毛病, 只開了幾副安神的藥貼,還說讓好好休息。
迫於無奈,他只得帶著她先回來,再看看是不是去請個御用太醫。
封戲卿知曉,阮棠決計是不會讓謝泠燃知道她暈倒之事的。
於是便自作主張,讓無鋒去傳達他倆已經回宮的消息。
「回宮?」阮棠掀開轎簾, 透過窗格看一眼,見馬車已經緩緩駛入玄武道。宮門深重,徹底隔絕了宮外熱鬧的另一個世界。
此次出宮,就好似做了一個短暫的夢而已。
她心有不甘問:「那我燈呢?我還沒放燈呢。」
封戲卿抬抬下巴,心裡已預判了她會問的,懶散接話:「在轎外。」
轎外,無鋒一手策馬,一手護著那盞兔兒燈。
一路上,他都維持著這個姿勢,兔兒燈看起來很脆,風大點就容易被損毀似的。
他精心護著,小心翼翼,不讓燈哪怕磕破了一個角。
生怕阮棠因為這事兒,又跟封戲卿胡攪蠻纏,他還是減少兩人接觸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