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黃解一的臉,把人拍醒。
似乎意識還有些模糊,他睜開眼,愣愣盯著朝長陵看。
「被誰襲擊的?」她問。
「襲擊……」
襲擊?
黃解一喃喃地重複這兩個字,腦子泛起一陣巨痛:「不,我不知道……沒有人,襲擊我……」
這樣子可不像是這麼回事。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皺眉道。
黃解一道:「我不知道……真君,我,我頭好痛……」
朝長陵用自己的靈力探入他的識海,果然,有一股並非她的,也非黃解一的氣息殘留在那裡,非常稀薄,她分辨不出來。
但毋庸置疑是遭人下手了。
「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來的?」她手一拽,攙起黃解一,他步履不穩,一個勁搖頭。
看來下手的人通過擾亂識海,把記憶都抹除掉了。再怎麼問恐怕都問不出什麼來。
「算了,先回去,在這裡不安全。」
「好,」黃解一臉色蒼白地點頭,「勞煩真君搭把手。」
朝長陵很快返回,院內空蕩,遲逍風的屋子傳來落子的聲音,進去一看,他果然和元秋下起了棋。
黃解一頭還痛著,她讓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來到棋盤邊。
往日她來觀棋,基本都是白子的完勝——遲逍風黑子先手都沒法贏過元秋,這事讓他懊惱了好一陣。
今日卻不同以往。
她道:「師兄進步了。」
遲逍風道:「什麼進步了,有人耍我呢!」
他沒好氣的,臉色很不舒暢,指著對面的元秋道:「他先是說自己不會下棋,現在又故意下得一團稀爛來忽悠我,想讓我嘗了贏的甜頭就別再煩他,我都看出來了。」
朝長陵看向元秋,他盯著棋盤,五指在桌案下微微聚攏成拳,眉頭皺著,遲逍風在對面直咂舌讓他別裝模作樣。
「從我出去到回來,幾勝幾負?」她問。
「…五勝,無負。」元秋指了指對面的她師兄,底氣有點不足地道:「你師兄全勝。」
那確實不大正常。
「幹嘛放水,不如陪他玩玩。」朝長陵抬抬下頜。
桃決已經隱約從剛才二人的話中猜到,元秋似乎並非他想的那樣不堪,看上去,遲逍風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可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我不玩了。」知道自己再下下去必定露出破綻,他把手一甩,佯裝無趣。
現在的自己不是桃決,不用在長陵面前裝乖,也許可以試著像元秋那樣目中無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