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我從頭到尾都是在演一場沒有看客的獨角戲,我還不知道,還演得那麼賣力,那麼讓人動容,差點以為已經讓你徹底為我心軟了呢。」
「原來這全都是我的自以為是……」
旁邊就有一根牆柱,他步伐微晃地攙住那根柱子,剛才還掛著笑,現在卻只剩下冰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突然拿腦袋在柱上撞了一下,像感覺不到痛似的,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顫抖的氣音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癲狂得像是失去神智。
朝長陵皺眉,伸手想阻止他這類似於自毀的行為,元秋卻啪地一下將她打開。
「別碰我!」
怒吼。
但眼神和那日在閣樓里的不同,厭惡又滿帶敵意,還有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幹什麼?」額角破皮滲出了血,他毫不在意,沖朝長陵冷笑:「你以為我還會像條狗一樣跪在你腳邊求你救我嗎?」
「還以為我會裝出那種噁心得要死的笑容討好你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你看著我討好你,肯定不止一次在心裡嘲笑我是個跳樑小丑吧?我這麼諂媚,你是不是很受用?是不是想看看我還能為了你卑賤到什麼地步?」
「可惜,實在是可惜。我是很賤,生來就註定要賤到泥里去的那種人,所以我也不會妄想自己能感化一塊石頭!」
「……」朝長陵並沒有這麼想過,但無論此刻說什麼,想必都解決不了問題。
她一言不發,看著元秋發泄似地說完,喘了口氣,似乎因為呼吸間牽動了傷口,他擰著眉,沖她嘲弄地扯起嘴角:「朝長陵,你是朝長陵,不是什麼『長藤』。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我雖然騙了你,但你也騙了我。」
「對,所以你沒什麼好虧欠我的。」朝長陵道。
這回答無法讓元秋滿意,他咬住唇,一雙眼睛幽幽盯著她,好像在說「你只有這些話要對我說了嗎?」
朝長陵想了想,沒什麼可說的。
「你如果做這些戲只是為了讓我救你,我可以救,但如果你企圖更進一步,讓我幫你殺人,那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
「我知道。」元秋的語氣突然變得平靜:「你當然不可能為我下手了,畢竟……我憑什麼呢?但沒事,我不在乎了。」
平淡的嗓音突然加深,他語帶厭惡:「光是想想我討好了這麼久你這個榆木腦袋就已經夠讓我想吐了。所以不需要了,我不會再奢求你的可憐。」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好像是一瞬間,朝長陵感覺到元秋身周的氣息突然變了。
異樣的、古怪的,黑紫色的霧氣自他體內傾斜而出,剎那間將他團團包裹,那顯然不是凡人會擁有的東西,那是……瘴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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