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枚滾過格子的零件,也眨眼間就被生鏽的廢海所吞噬了。
好一會後,格子架才終於勉強穩定下來,紀鐸也抱著銀珀重新站了起來,他深邃的眼眸看著下方那無數廢棄零件,淡淡地說了句:「也就這樣。」
而隨著這插曲過去,其他的三位「玩家」也該扔骰子了。
紀鐸他們的左邊,是伐木機的左輪子,骰子在它面前自己轉動起來,停下時上方是個「4」。
他們的右邊,是伐木機的右輪子,骰子同樣自己轉起來,投出了一個「5」。
至於他們前方,與伐木機相隔的對面,則是鋸子,它投出了一個「6」。
紀鐸幾乎被這樣的結果氣笑了,轉頭看看那三堆廢物:「你們這作弊的也太明顯了吧?」
輪子和鋸子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只是它們向前方的格子前進時,底下的格子架被壓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像極了得意的嘲笑。
紀鐸冷笑一聲,然後低頭喚了一聲被他攬在身前的銀珀:「寶貝,這次你來扔。」
「好呀。」銀珀早就準備好了,聽到紀鐸的話後,立刻伸出手來想要接骰子,卻不想接到的卻是一個吻。
紀鐸吻了一下人偶的手心,然後才將骰子放到了上面,抬頭對著銀珀笑笑:「好了,扔吧。」
「嗯,」銀珀也笑了起來,然後看似隨意地將骰子拋出,等它再落到手心時,連看都沒有多看,直接眯著眼睛捧到了紀鐸的面前:「哥哥!」
紀鐸低頭一刻,果然是個穩穩的「6」,他親了親銀珀的發頂,像是感嘆般說道:「果然,還是寶貝你手氣好。」
銀珀也不反駁,任由紀鐸將他抱起來,踩著格子架,又向前走了六格。
可就在他們要停留在那裡,等其他三組扔骰子時,他們腳下的架子卻突然傳來發出尖銳響聲,右側的金屬條,眼看著竟腰從中折斷。
但它卻並沒有真的就此斷裂,那聲音更像是警告,驚嚇紀鐸他們。
「玩不起就別玩。」紀鐸已經快要被這卑鄙的做法惹毛了,他俯身將那快要斷開的地方,用繩爪緊緊纏好,算是做了層保險後,一言不發地看向其他三組扔骰子。
這次右側的輪子扔出了「6」,左側輪子扔出了「5」,對面的鋸子扔出了「4」,又是再明顯不過的作弊。
等到再次輪到紀鐸他們扔骰子時,紀鐸也沒有猶豫,直接將骰子給了銀珀。
銀珀也早就因為遊戲的手段而不高興了,他絕美的瓷質面龐冷冰冰地,手上又穩穩地扔出了一個「6」。
但這次,當紀鐸抱著他再次向前走了六格後,卻借著頭頂的月光,敏銳地注意到,腳下的這個格子架,顏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上面的鏽跡明顯比其他格子要多,鏽跡斑斑的架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色的格子。
這個想法一出現,紀鐸就警覺起來,只見前方中心的伐木機外殼上,顯現出了幾個鏽蝕的字:「玩家踩中懲罰格子。」
「請完成小遊戲,取回骰子。」
最後一個字出現的瞬間,紀鐸就發現手中的金屬骰子化成了粉末,從指間滑落到了下放的零件鏽海里。
接連無恥的舉動,已經讓紀鐸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隨後格子架的下方,竟然垂下了一排被繩子吊著的銅球,每個銅球只有巴掌大,想要踩上去是不可能了,最多用手拽住。
而這排銅球向著伐木機的反方向延伸,盡頭則吊著一顆新的金屬骰子。
「哥哥,我去吧。」銀珀也看明白了遊戲的意思,他打量著每個銅球之間的距離,覺得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困難。
紀鐸卻皺起了眉頭,思索片刻後才點點頭,望著銀珀的眼睛:「一定小心。」
「好。」銀珀輕聲答應著,在紀鐸的手裡蹭了蹭側臉,然後才在格子架的邊緣坐下,伸手地抓住了第一個銅球,然後身形靈巧地向前盪去,眨眼就轉移到了第二個銅球上。
本以為任務就這樣輕鬆的完成,可沒想到他離開第一個銅球後,它連接的繩子竟然從根上斷掉了,完全無法挽回地落入了下方的零件鏽海里。
遊戲隱藏了條件,每個銅球只能走一次!
紀鐸的手緊緊攥起來,被蜷曲髮絲擋住了額頭因憤怒而爆出青筋,但他卻沒有表現出太多,因為銀珀還在下面,這種時候他不能讓他分心。
銀珀見狀眼眸中流露出了不滿的情緒,不過對他而言目前依舊問題不大,他調整了一下身體,掛在第二顆銅球上再次盪出。
但是這一次,他盪出的距離明顯比上次要遠得多,他隔過了第三個銅球,直接穩穩地抓住了第四個銅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