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承業昏迷後,獵手將他放到地上,想要用餐刀徹底要了他的命,但因為餐刀不夠鋒利或者……被什麼人撞見了,才倉皇離開。
這時候,一邊的谷銘也開口,印證了紀鐸的猜想:「我來到這裡的時候,聽到有腳步離去的聲音。」
「應該是獵人發現我來了,所以才匆匆離開,沒有檢查宋承業的情況。」
這樣的解釋確實說的通,但一邊的黃小偉卻又慫又忍不住嘟嘟囔囔地說道:「那也可能是……你看到我們來了,所以才沒來得及殺他……」
「你要是那麼想,我也沒辦法。」谷銘並不想跟黃小偉解釋什麼,畢竟從他的角度出發,他也確實很難解釋清楚這件事。
「行了。」紀鐸並沒有理睬這兩人,沉著這時候已經用機械臂中的刀刃,小心又利落地將宋承業胸口的餐刀取了出來,並將衣服撕成布條幫他迅速止血,然後衝著黃小偉招招手:「過來。」
黃小偉一聽到紀鐸這麼說,立刻湊了過去,可還沒等站穩,就覺得背上一沉,紀鐸竟然把宋承業放到了他的背上。
「好好馱著他,別碰到胸口,應該問題不大。」紀鐸這邊安頓好了宋承業,然後才將目光放到了谷銘的身上,谷銘也並不躲避地跟他對視起來。
「雖然你現在在我這裡,基本已經沒有什麼信譽度了,」片刻後,紀鐸才開口說道:「但是我想以你的水平,殺個人不至於這麼不乾不淨的。」
谷銘表示贊同地聳聳肩,但是紀鐸卻並沒有繼續搭理他的意思了,在黃小偉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留下一句:「走吧」,然後率先穿過黃銅鏡間的縫隙,繼續向前走去。
兩次鏡中回憶的世界,銀珀都是以斯皮雷亞的身份出現的,紀鐸心中一直有個並不太好的猜想,他必須儘快想辦法結束眼前的困境。
谷銘在後方,距離三人不遠不近地走著,就這樣他們很快再次發現了鏡子中的白色幽魂,誰都沒有反抗,任由它將他們拽入了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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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鐸從海水的窒息感中掙脫而出,睜開雙眼的瞬間,就發覺自己這次並不在船上,也不在海邊,而是站在斯菲特劇團那頂大帳篷中,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在後台一類的地方。
一道布簾之隔的舞台上,傳來黃小偉的獅子懨懨無力的吼叫聲,底下的觀眾們似乎對此完全不敢興趣,大喊著讓漂亮的男人或者女人上台。
那哄鬧聲中,夾雜著無數污言穢語,下流的話更是不堪入耳,紀鐸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他所處的後台其實也並沒有好到哪去,各種演出服隨意地丟在衣架上、地上、化妝檯上,到處都是散發著刺鼻氣味的酒瓶與垃圾,面前是堆滿了小山似的行李箱。
這樣的環境,老實說,紀鐸覺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同樣,估計不知道因為什麼而來到這裡的船長,此刻也正為此犯愁。他勉為其難地在遍地垃圾上挪動幾步,想要向著前台的方向走去。
可他剛走沒幾步,就不知踩到了什麼垃圾上,而前面那堆行李箱小山竟然也像是因此被觸動了根基般,嘩啦啦地倒了下來。
船長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幸好並沒有被砸到,不過那掉了滿地的行李箱有許多被摔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儘管並不想碰,但畢竟是自己的責任,船長開始蹲下收拾起來。他並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只是儘量的裝著,但紀鐸——卻將目光,落到了船長手上的那隻箱子上。
被衣服壓住的箱底,又是一本與什麼詛咒黑魔法相關的書籍,這是他們之前搜過的房間中並沒有見過的。
所以——這是誰的行李箱?
回憶很快給出了答案,應許是因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布簾外許多人匆匆趕來,打頭的就是那時候還年輕的廚師,他看到正在地上收拾箱子的船長,立刻吼叫著跑過來:「你在偷我的東西?!」
那竟然是廚師的——
紀鐸雖然無法控制身體,卻有些驚訝地記下了這件事。
船長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指責,道歉的話剛要說出口,廚師就一把奪過了箱子,然後揪住了他的領子。
而這時「斯皮雷亞」,也就是銀珀也匆匆趕來,制止了要對船長動手的廚師:「別這樣,是我讓他來的,他並不是小偷。」
「他是——」
「他是海洋之聲號,尊敬的船長先生。」這時候R老闆也掀開了布簾,滿臉帶著諂媚的笑容,走到了船長跟斯皮雷亞的面前,然後狠狠踩了廚師的腳一下:「還不快鬆開你的髒手。」
廚師當然知道那艘停靠在劇團不遠處的豪華大船,聽到對方是海洋之聲號的船長後,立刻慌亂地鬆開手,不知道該怎麼討好才好。
來到後台的人越來越多,玩家們都被控制著,按照當年的情景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