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畫在紙上的戒指太美了,如果是實物,謝青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去描述它的美。
「那是我的第一個設計,我也很喜歡他。」沈白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謝青的目光落在沈白的身上:「我以為你睡著了。」
「沒有睡著。」沈白放下遮在眼睛上的手,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謝青走到沈白的身邊,彎下腰朝他伸出手:「別在地上躺著了,涼。」
「他問我要不要跟他走。」沈白用嘲諷的口吻說:「他說我有更好的未來。」
謝青並沒有聽清沈白的後半句話,他只在乎前半句:「那你要跟他走嗎?」
「我拒絕了。」沈白坐了起來,他將手放進謝青的掌心中抬頭看著謝青的眼睛用極為緩慢的語調說:「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
謝青握住沈白的手,用力將沈白拉起來:「未來不一定是虛無縹緲的。」
「對於我來說,就是這樣。」沈白的目光落在謝青手裡的那張素描紙上。
謝青見他看著素描紙,就將素描紙遞過去,真誠誇讚:「它真的很美,我甚至無法想像出實物的美。」
沈白沒有說話,他將那張素描紙從謝青手裡緩緩拿了回來。
他盯著素描紙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謝青,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他問得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謝青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會。」
沒有人知道謝青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沈白笑了,他點點頭:「那就好,我最怕別人為我難過了。」
本來就該無牽無掛的死去的,不知道怎麼就認識了謝青。
「謝青。」沈白看著謝青的眼睛,以玩笑的語氣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記得給我收屍啊。」
謝青也滿口答應:「嗯,放心會給你收屍的。」
之後,沈白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可謝青卻如臨大敵,生怕一眼沒看住,沈白真死在哪個無人的角落裡。
沈白畫圖的時候,謝青就坐在一邊玩遊戲。
沈白出門的時候,謝青就是跟班。
沈白遇到裴放發動嘴炮技能的時候,他就是捧哏。
根本不敢離開沈白半步。
直到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沈白背著背包,戴著帽子,撇下謝青要獨自一人出門。
「小白!」這一刻,扶著門眼巴巴地看著沈白的謝青,像極了深閨怨婦。
「我去見個朋友,你跟著不合適。」沈白冷酷無情。
「我一個人……在家害怕。」謝青開始不要臉。
沈白已經習慣了謝青的不要臉:「哦,那你就自己慢慢害怕吧!」
「小白!」謝青的怨氣快要實質化了:「你對我的愛未免也太短暫了點。」
沈白哭笑不得,他嘆了口氣:「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真的?」謝青狐疑。
「真的。」沈白說著就把門關上了。
他緩緩吐了口氣,才轉身朝電梯走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的謝青有點太難纏了,有點可怕!
沈白打了個車,去了城西的一個別墅區,他在別墅區的門口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對方驚喜地說:「哥你到了對嗎?等著,我這就來接你。」
「不……」用字還沒出口,對方就掛了電話。
沈白搖搖頭,收起手機站在原地發呆。其實,這個別墅區他很熟悉,熟悉到可以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哪幢別墅在哪個方向。
因為,沈白的家曾經在這裡。後來,家賣給了別人,他成了外來訪客。
十分鐘後,一個長著娃娃臉,看起來就充滿生命力的男生跑了過來。他上來就給沈白一個熊抱,熱情洋溢地來上一句:「哥,好久不見。」
男生叫衛然,小沈白一歲,也算是和沈白一起長大的。
因為衝擊力,沈白差點晃到腰,他連忙拍了拍衛然的後背讓他放開自己:「不好意思,特地過來跟你借工具。」
衛然一聽這話立馬不高興了:「這才多久沒見,哥你怎麼還見外上了呢?」
他勾搭著沈白的肩膀將人往裡帶:「你要是這麼見外的話,以後我們就別見面了。」
沈白來找衛然,是因為衛然有一套齊全的工具,他想借衛然的工具,做一枚戒指。